香玉說道:“靜園,你這是婦人之仁。你沒見他今天喝酒喝瘋了的樣子嗎?心裏沒事的人哪會這麼放縱自己的。其實你還是不了解你的師兄。雖然他對外麵的世界感到了厭倦,但是,外麵的世界卻依舊讓他牽掛。我知道他背著我不止一次地出去過。”
靜園老和尚笑道:“難怪他對外麵的世界好像一點也不陌生。”
香玉說道:“這個老家夥,心裏在想什麼我還不知道嗎?今天你是一直沒有開口求他,他又羞於主動向你提起,所以就借酒裝瘋了。其實馮衝的底細他比我清楚,他為什麼要說他不知道,反倒讓你來問我?他的這點花花腸子隻有我知道。”
“隱露師兄的心眼還真是不少啊!”靜園老和尚茅塞頓開地說道。
“不是和他同床共枕的人,是很難知道他的心思的。要不他怎麼會成為高人呢!”香玉說。
靜園老和尚微皺的眉宇漸漸舒展開來,說:“看來我是近路不走走彎路了。”
“你這是病急亂投醫!”香玉說。
“謝謝嫂嫂點悟。”
“那你就先回去吧!等隱露醒過來,我會讓他去找你的。”
靜園老和尚站起身來,對著香玉施了一個佛禮,然後對崔警衛說道:“我們回去吧!”
說著起身就走。
不一會兒,靜園老和尚和崔警衛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山穀溝壑間的茫茫夜色裏。
他們剛走不久,茅屋裏的隱露山呼海嘯般的呼嚕聲突然停止了。隻見他從茅屋裏鬼鬼祟祟地走了出來。
香玉背對著隱露,依舊望著靜園老和尚和崔警衛消失的那條溝澗出神,她頭也不回地對隱露說道:“連你的師弟也騙,你這個老家夥也太不是人了。”
隱露委屈地說:“我不演這場戲咋辦?你沒看見靜園已經老得昏了頭嗎?居然想到請馮衝去幫他解圍。虧他想得出。馮衝是什麼樣的人他知道嗎?”
香玉說:“你的意思我已經給他說得明明白白的了。你不用在我的耳根子旁囉囉唆唆的了。”
隱露笑嘻嘻地說道:“我在屋子裏已經聽得清清楚楚的啦!夫人,這回你算是和我配合得天衣無縫的了。”
說著就要上來摟香玉。香玉一把將他推開說:“走開,煩死了,老沒個正形的。”
隱露厚著臉皮說:“這兒就我們老夫老妻的兩個人,又沒有誰看見,要那麼多正形幹嗎?”
“你還是想想怎麼去幫你的靜園師弟吧。這回看來他遇到的麻煩真的是不小啊!”
隱露還是嬉皮笑臉地說道:“有啥好想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逢山開路,遇水搭橋!”
“你就吹吧你!”香玉不滿地說。
隱露這時說道:“夫人,看來我們的好日子又該到頭了。”
香玉輕笑道:“在我看來卻是我們的好日子就要開始了。”
火光搖曳間,靜園老和尚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日渥布吉和石營長仍舊靜靜地坐在火堆的旁邊。
見靜園老和尚張開眼睛,日渥布吉長噓了一口氣,說:“靜園師傅,你也真是太冒險了。要是讓別人發現了你在這兒施展移魂神遊的功法,他隻需動一下手指頭,也會讓你們的七魂八魄歸不了位的。”
靜園老和尚說道:“阿彌陀佛!多謝兩位為我守住元神了。”
而崔警衛卻揉了揉昏黑一片的眼睛,眼前的黑暗令他很不適應,他昏頭昏腦地望著靜園老和尚問道:“大師,剛才你帶我去的地方是真的嗎?”
靜園老和尚說:“世間萬象,亦真亦幻,你就不要去尋根究底了。我們回去吧!”
說完站起了身。
這時,日渥布吉卻說:“大師,且請慢走,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說呢。”
靜園老和尚“哦”了一聲,疑惑地看著日渥布吉,停住了剛要邁出的步子……
遊動的亡靈
日渥布吉和石營長對望了一眼,才說:“大師,你能隨我們去看一下那個盜洞嗎?我感覺有蹊蹺,但是又不怎麼確定。”
靜園老和尚沉吟了片刻,說:“那道石門是不是已經出現了裂縫,有黑色的液體從裏麵滲透出來了?”
日渥布吉感到有些詫異,說:“你怎麼知道?難道你進去看過?”
靜園老和尚說:“一切都是貪欲所致。這兒已經不是你們想象的荒蕪之地。很多你們看不見的東西早就等候在了這個地方,都在尋找機會。”
日渥布吉說:“請大師明示,我們的修為達不到大師的境界,但是我們也想知道真相。”
靜園老和尚卻說:“該你們知道的真相我會說,不該你們知道的真相我不會講。你還是先帶我到那個盜洞裏麵去看看吧。”
日渥布吉讓石營長和崔警衛就留在火堆旁守護著仍舊沉迷在昏夢中的那個婦人,然後帶著靜園老和尚朝那個盜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