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拿著DNA檢測報告,坐在椅子上的蘇慕覺得渾身都有些發冷,Andy出生至少已經有半年了,依白逸凜的能力肯定早早就知道了消息,然而白逸凜卻從未在自己麵前提起過哪怕是隻言片語,是不願給自己造成負擔,還是…根本就是覺得沒有告訴自己的必要?還有那塊百達菲麗的手表,那麼昂貴,到頭來不過是一個安裝了追蹤器的枷鎖,原來,從頭到尾,白逸凜就沒有信任過自己!
心在鈍鈍的痛,一直以為白逸凜隻有自己一個情人,一直覺得白逸凜與其他人不一樣:忠誠,專一。原來這些都隻是自己的認為!原來白逸凜與其他男人並無什麼不同,也會在外麵…花天…酒地…!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傷心什麼呢?又有什麼可傷心的呢?自己與白逸凜,不過是一紙契約的關係,自己有為白逸凜守身守心的義務,白逸凜卻沒有為自己禁欲禁色的責任。
安靜的站起了身,蘇慕將桌上的兩份DNA檢測報告仔細的裝進了先前的那個密封袋中,收拾好後才平靜的離開了茶莊包間。夜風徐徐,此時正是初夏,夜晚穿著長袖衫走在街頭,溫度剛剛好,不冷,也不熱。路邊的樹木早已發芽,綠意盎然,在夜晚的城市燈光照耀下,顯得鬼影幢幢。蘇慕平靜的走在人煙稀少的昏黃馬路上,內心早已麻木,即便遇上那麼三兩個狗仔隊跟拍自己,蘇慕也沒有半點的響應。
走至前麵,剛好遇到一家酒吧,心情很差的蘇慕索性不管身後的狗仔隊,直接進了裏麵。酒吧裏人聲喧嘩,音樂震耳欲聾,蘇慕點了杯最烈的威士忌坐在吧台大口的喝著,喝至一半,突然放在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蘇慕拿出了手機一看,顯示屏上白逸凜的名字在持續閃爍。
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半晌,終於,蘇慕伸出了手指,移到了“拒接”的按鈕上,毫不猶豫的按了下去。不一會兒,手機再次響了起來,蘇慕再次按下了拒接鍵,如是幾次,蘇慕幹脆直接將手機關了機。
沒了手機的騷擾,蘇慕放縱自己無所顧忌的一杯杯大口飲著極烈的威士忌,內心空虛而麻木!喝得熏熏然之際一個長相頗為不錯打扮卻很妖豔的女人過來搭訕,蘇慕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了頭,既不搭理,也不拒絕,仿佛身邊隻是一團空氣。對方見蘇慕不理,主動伸過手來想搭蘇慕的肩膀,被蘇慕偏頭躲開了,對方不死心,又將自己手中的一杯還未飲過的酒杯遞了過來。嫌對方太煩,蘇慕端起了自己麵前的酒站了起來打算換個位置,卻突然覺得自己腦袋沉重的厲害。
半夜時分,蘇慕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正赤-身-裸-體的躺在一間床上,渾身無力,腦袋也在陣陣的抽痛,而原本穿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則被扔的床上地下到處都是,更讓蘇慕感到驚訝的是那裏麵竟然還有女人的內衣。蘇慕有些吃驚,轉頭一看,卻發現自己身邊不知何時竟然躺著一個陌生的女人,仔細看去,赫然竟是之前酒吧裏找自己搭訕的那個妖豔女人。
女人還在沉睡,和自己一樣,女人全身赤裸,嘴唇抹得鮮紅,臉上還撲著厚厚的粉,讓人一眼就能看得出對方的職業,尤其女人身上還有些沒有完全消散的青青紫紫的痕跡,這讓早經情事的蘇慕隻需一眼便明白了女人在熟睡之前經曆過什麼。
有些驚慌的從床上坐了起來,蘇慕轉頭四顧了下周圍,發現自己所在的竟是一個賓館的房間,而至於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房間,蘇慕則全無所覺,自己和那個女人究竟有沒有發生過什麼,蘇慕也毫無印象。蘇慕唯一記得的就是當時自己喝的比較多,有個女人過來搭訕,自己沒有理,後來那個女人無意間似乎碰了下自己,之後蘇慕就覺得自己腦袋有些昏沉,渾身也有脫力的跡象。意識到那個女人手裏可能是有迷藥一類的東西,蘇慕心下警覺,站起了身想要避開,卻發現藥效極強,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受控製,腦袋也沉重的幾乎抬不起來。再之後蘇慕就失去了意識。
醒悟到自己被人設計了,蘇慕醉酒後還有些暈然的腦袋突然之間清醒了不少,迅速坐起了還有些脫力的身體,蘇慕拿起一邊的衣服就準備往身上套。然而讓蘇慕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手才剛剛拿起一件衣服,賓館的房門就突然被人撞開了,同時一大批穿著製服的警察和拿著相機的記者也闖了進來。
見突然闖進一大批人,正準備穿衣服的蘇慕有些驚訝的轉頭看著門口,而門口的人也都看著蘇慕,顯然對於蘇慕竟然會出現在這裏,那些記者們也完全沒有預料到。
突然,其中一個人驚呼了一聲,驚醒了其他正在發愣的記者,對方一驚醒,立即意識到他們無意間竟發現了一個爆炸新聞,原本安靜拿在手上的相機如同打了雞血般瘋狂按了起來,一時之間整個房間隻能聽到哢嚓哢嚓按快門的聲音,伴隨著閃的人眼幾乎發花的閃光燈,讓整個房間都充滿了激烈的氣氛,這種氣氛整整持續了好幾分鍾才有所緩解。
另一邊,一大群人的突然闖入瞬間驚醒了睡眠中的女人,見到警察,女人尖叫了一聲,下意識的抱住了頭躲在床上瑟瑟發抖,口中還不停的念叨著:“不要抓我!不要抓我!我什麼都沒做!”這種反應,讓蘇慕立即想到了此地無銀三百兩這句話,一種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不詳預感頓時湧了上來。很快,蘇慕就被警方帶離了賓館,因為涉嫌嫖-娼。同被帶走的還有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