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實在是無法忍耐了……
一口鮮血從她口中噴出，歪倒在地的金色之暗那雙猩紅的眼瞳卻在不經意間就將幾名慢慢靠過來的敵人的方位掃了一遍。
發絲亂舞，那幾個靠近的敵人瞬間就被分屍了……但是這隻不過是她的垂死掙紮罷了。
左手斷了，右腿也斷了，已經失去了機動性的她也就失去了威脅。
“大家不要靠近她！她已經失去了行動力，我們完全可以開槍殺死這個怪物……”
注意到那幾個想要靠近金色之暗的同伴的淒慘下場後，剩下的人已經學精了，既然靠近你很危險，那我們就不靠近你，反正我們有槍。
死？看來是要死了。
金色之暗看著那林林總總拿著槍站在遠處瞄準自己的人，用力動了動頭發，發現那個距離自己實在是無法觸及了……
死亡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
“砰砰砰砰……”
無數子彈如雨般壓向金色之暗那嬌小柔弱的身軀，下一刻她就要淹沒在這彈雨中。
媽媽……少年……
兩行清淚從金色之暗眼角滑落，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過了多少年了，她竟然再度哭泣了……
“叮叮叮叮叮……”
“喂！你哭什麼？你這樣的話，我不是就無法做到袖手旁觀了嗎？”
一把門板般寬厚的巨劍攔在了金色之暗麵前，將那狂猛的彈雨擋在外麵。
“你是放棄抵抗了嗎？還是說認命了？”
一個身材瘦弱的背影突然就占據了金色之暗全部的視野。
“嘖嘖嘖，看到你殺人時的果決，我本來都準備等你死了再說的……”
項天轉過身來，蹲下，他盯著眼前這個倚靠在樹杆上的流淚少女歎了口氣，抬起右手，在少女腦袋上揉了揉：“我說過了，你沒有殺意啊，你不是為了殺而殺啊，你不適合做一個殺手……”
“……殺手可是不會哭的。”
漫天的劍雨落下，項天的劍也是沒有殺意的，狂猛的劍雨下，那些盡情發射著子彈的身影縱然被割得遍體鱗傷，但是卻沒有一個喪命的。
槍聲、劍擊聲同時停息，至於那些哀嚎著的人則可以無視了。
“你和我記憶中的一個人很像，你們兩人都是沒有殺意的殺手，但是她卻是為了守護而揮動著嗜血的兵器，你卻好像沒有任何目標一樣……”
項天說到這裏搖了搖頭：“這是你最可悲的地方。”
“可悲……”金色之暗低聲說道。
“你現在明白了嗎？”項天繼續問道，在他看來金色之暗如果不明確自己的存在意義，那麼她終究隻會是一個悲劇。
“我隻是害怕……”金色之暗的表情漸漸扭曲：“媽媽拋下我走了……我很害怕，很害怕，從那一天起我就被告訴我隻要能殺人就行了……我很害怕……即使殺人殺到了麻木，我也依舊很害怕……我害怕我小時候的經曆是假的……我害怕我媽媽甚至都是假的……我害怕我再也找不到方向……我害怕啊……我隻是一直在害怕著……嗚嗚嗚嗚……”
決堤的淚水從金色之暗雙眼中狂湧而出，如此失態的表情估計是她這輩子第一次展示在外人麵前。
放聲哭泣的金色之暗甚至都無法視物了，一對有力的臂膀將其抱起，項天那熟悉的聲音也變得柔和了。
“幫我一個忙吧！我可以滿足你一個我力所能及的要求！”
“……任何要求？”
“隻要是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就行。”
“……那……可以不要離開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