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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皇上,木貴妃在外頭。”

“宣。”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看了這麼多遍,再不會也都會了。

“嗯。”

楚王似乎很忙,一直埋頭疾書。

“皇上,臣妾有些事想稟報。”

“嗯?”上麵隻傳來了一個單音節字。木輕輕接過小葉手中宛貴人的燕窩,走上前,雙手呈給楚王。楚王這才停下了筆,略有些疑惑的看著木輕輕。

“皇上,今兒個宛妹妹到臣妾的瑤然宮中小坐,給臣妾看了這東西。宛妹妹說,這燕窩裏頭恐怕

有些不好的東西,宛妹妹心中惶恐,可是天性膽小,不敢告訴皇上。臣妾怕出些什麼事兒,因此.......”

“什麼不好的東西?”楚王打斷,眉微微蹙起。

見木輕輕不語,便讓人宣太醫。

太醫很快就到了,是先前那個替宛貴人診出了喜脈的。

太醫行了個禮,接過那燕窩,隻在鼻下嗅了會兒,便大驚失色,但仍有些猶豫,又細細觀察,確信無疑。“皇上,這乃是墮胎藥。”

字字擲地,清晰無比。

楚王與木輕輕臉色並無太大變化。楚王早已看慣了這些後宮眾嬪妃爭寵的齷齪事兒,而木輕輕則

是早已有了準備。她相信,既然宛貴人有膽子送來,那這燕窩裏必定有東西。

太醫年紀雖大,記性倒好,立馬就想到了不久前的宛貴人,脫口而出道:“該不會是宛貴人出了什麼事兒.......”話一出口,便知不對,奈何卻收不住。

楚王眼一橫,太醫瑟瑟跪倒在地,磕頭不止。

聽得讓人心煩。

楚王有些不悅,手揮揮讓太醫退了。那太醫躬著腰,匆匆退了。

餘下若有所思的兩個人。

一時間,偌大的書房裏隻有輕微的呼吸聲。

“木妃。”良久,楚王打破了靜默。

木輕輕急忙從思緒中抽身,應了一聲。

“茲事體大。事關皇家血脈,容不得半點差錯。既然宛貴人如此信任你,你就為宛貴人安胎吧。好好照顧宛貴人。”楚王看著木輕輕,微微有些嚴肅。

木輕輕則是完全懵了,怎麼反倒把麻煩攬到自己身上來了?

當即跪下,欲婉言拒絕。

“皇上,此時關係重大。但是臣妾才剛入宮不久,怕是不能擔當如此之大的責任。”

楚王聽後,一直沒有說話,隻是靜默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木輕輕。木輕輕被盯得頭皮發麻。

“木妃,朕乃是金口玉言,容不得違抗。”

淡淡地語氣從上麵飄了下來,卻重重砸在了木輕輕的頭上。

這是在威脅嗎?

漸天如水,素月當午。

珠玉宮中。

晚風吹過,晶瑩剔透的珠簾隨風搖曳。

寧妃呆呆坐在梳妝台前,靜靜望著鏡中的自己。

明明是風華正茂,卻.......

“娘娘,娘娘,娘娘,皇上來了!”

門外傳來侍女欣喜地喊聲,寧妃匆匆起身,裙擺帶落了簪花。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

盈盈行了一個禮,欣喜的笑容,使本就精致的臉更加絢麗。

“愛妃請起。朕今兒個突然有了興致,想和愛妃下幾盤棋。”楚王笑著扶起了寧妃。

楚王執黑,寧妃執白。

“寧兒,知道朕為什麼單單喜歡和你下棋嗎?”

寧妃想了一會兒,笑著說:“許是臣妾聰明吧。”

楚王卻越來越嚴肅,嘴角的笑意收斂。

“沒錯,正是以為這個原因。聰明是好事,但太聰明了,那就......”

黑子下。

寧妃頓時臉色大變,麵露驚慌。

低頭看棋盤。

黑子勝,白子慘敗。

臨睡前,木輕輕仍在自我安慰:沒什麼大不了的,隻不過是替人保胎罷了,死不了人的。懷孕才不過幾個月的事兒,熬熬就過去了。

蒙上被子安然睡去。

她根本就不知道,天亮後,她就會成為這後宮中的眾矢之的。

楚國後宮祖訓:唯有皇後才能為嬪妃保胎。

第二日朝廷之上

“臣認為此事甚為不妥。區區一位木貴妃怎能擔起保胎之責?曆來隻有一國之母才能為嬪妃保胎。皇上,此事不合乎禮儀啊!”寧相上諫,其餘的臣子也紛紛點頭附和。

坐在上位的楚王微微淺笑,問:“那寧愛卿有何高見?”

“此事事關龍裔,不可馬虎。依臣之愚見,應將此事交給寧貴妃,尚為上策。”寧相沒有一絲絲的遲疑,直接道明其意。這話裏話外的意思,昭然若是。

楚王依舊笑著,但透著幾分淩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