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姑娘你可醒了,你都睡了整整兩天兩夜了。”門口一位四十幾歲的婦人笑得和善。木輕輕盯著她,腦中忽然閃過一個身影,如夢初醒般,急急忙忙的下床。可是一下地,身子便不聽使喚般的倒向一邊,幸好婦人及時扶住了她。見她一臉的擔心,安慰的笑笑,說:“姑娘不必擔心,你哥哥就在隔壁。”
哥哥?乍一聽還有些迷茫,但仔細想想,這個哥哥應該就是楚袂亦吧。木輕輕激動的捉住婦人的手,急切的問道;“楚......我哥哥他怎樣了/?”’
“徐大夫已經給你哥哥看過了,沒什麼大問題。”
“我想去看看他。”即便如此,木輕輕還是有些不放心,執意要親自去看看。
“可是你的身子......好吧,我扶你過去。”婦人抵擋不住木輕輕充滿期盼的眼神,扶著她到隔壁。
楚袂亦斜斜靠在床上,臉上的青青紫紫掩蓋不了其禍國殃民的昳麗容顏,右手纏上了白布,左手穩穩端著一碗黑乎乎的猶在冒著熱氣的藥,仔細的端詳了一會兒,而後仰頭一飲而盡,飛快的將已空的藥碗放下,又拿起一旁的涼水猛灌,神色微微有些扭曲。
還未將杯子放下,一個軟軟的溫熱的不明物體飛撲到他的懷中,撞得他肋骨生疼生疼。低頭一看,原來是木輕輕。毫不猶豫地想要推開她,但是她卻得寸進尺的環上了他的腰。楚袂亦的臉上微微有些不自然,覺得這個姿勢別扭之極,但又不好意思當著外人的麵用力推開她,隻得尷尬的對婦人說:“舍妹年幼,尚不懂事,不懂事。”婦人點點頭表示理解,曖昧的笑著退出門外,還順帶為他們關上了門。
在她曖昧的目光下,楚袂亦麵上一紅。衣服上隱約有些濡濕,想了想,伸手摸向懷中人的頭,但到了中途又轉移了方向,改為撫上她披散開的長發,以指為梳,梳理她微微淩亂的發絲。
木輕輕一直是個膽小的女孩,平時連走夜路都沒有膽子,可是這次在野外半夜裏一個人跑來跑去,一個人毫無方向的在陌生的山林裏瞎撞,若不是運氣好,後果她不敢想象。木輕輕這時才覺得後怕。又想起了自己悲催的穿越,那邊頭發花白的父母,心中一澀,油然而生了一種孟薑女哭倒長城的悲壯情懷。捏緊衣服,眼淚稀裏嘩啦的往下掉。哭得天昏地暗。
楚袂亦還是第一次發現原來女人會有這麼多的淚水。他見她哭得實在可憐,心疼了,屈指想要拭去她眼角的淚珠,但是她卻毫不領情,在他的衣服上蹭了幾蹭後,又接著哭。
楚袂亦的手指僵在半路,很果斷的收了回去,心中一陣火大,不再理她,轉頭望向了窗外。但偶爾偷偷瞄她一眼,見她哭得快要喘不上氣來時,又好氣又好笑,伸手輕柔的拍她的背,帶著些安撫。
木輕輕折騰了半個多時辰,累了,貼著溫熱的胸膛,眼一眯,睡著了。
楚袂亦本就體力不支,又被她這麼一鬧,昏昏欲睡。
這時,門悄悄打開了一個小縫兒,黑溜溜的眼珠呼啦啦的亂轉。“看吧,我說對了吧,他們才不是什麼兄妹呢,明明就是一對情人兒。”門外,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昂著頭,神氣極了。
“嗚嗚嗚”被打擊了的弟弟癟著嘴,不情願的從衣袋裏掏出一個糖來。這個糖他自己都舍不得吃......弟弟來不及緬懷,糖就被姐姐給搶走了。
“嗚嗚嗚嗚嗚嗚......都是壞蛋。。。。。。。”
門外,奶聲奶氣的哭訴;門內,伊人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