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份中旬,Z國各大高中門口一如往常的車滿為患。各色的家長擠滿整個校門,表情無一不是緊張嚴肅。這神情就仿佛,在裏麵他們的孩子並不僅僅隻是高考,而是正值上生死戰場的士兵。
不過,誰又說不是呢?小小的卷子,決定的,說不定,就是一個人的命運。
在某高中一樓衛生間內——
黃晟雙手撐在洗手台上,抬眼深深地看望向鏡子中自己。
平凡。
幾乎就是埋在人群中就找不出的一普通準高校生。不過,狀態相當不錯。
捋了一把濕漉漉的頭發,他亮出了自己一口的健康白牙。
上午考的是理綜,他的拿手項目,下午是的是英語,看來是一場惡戰?黃晟左右齜了齜牙,目光下移到自己右手的手指上。
昨晚不小心割傷的拇指上有一條明顯的血痂,黃晟聳肩抖了抖手,朝自己臉上又掬了把水並使勁地拍了拍。
OK,黃晟戰士,準備就緒!
“嘿,大黃!感覺怎麼樣?”
後麵突來的一陣力道將黃晟拍了個踉蹌,他惱怒地回頭,不意外地看到了自己從小就相識的某同桌兼任死黨。
“臥槽!帶魚!”他難免有些不悅地低吼道。
來人笑得很是囂張,他使勁地拍著黃晟的肩膀,笑得都快成了蝦米。“啊哈哈哈哈!大黃,要不要這麼二啊你!”
很“二”的黃晟毫不猶豫地掃了他一身水。
“高考快樂。”他皮笑肉不笑地說到。
帶魚愣住,發梢上的水沿著他的腦門直線下滑,他扯著濕透的上衣領子鎮靜了半晌,最後咬牙望向幸災樂禍的肇事者,神情猙獰得活像是要生生卡死幾百隻蒼蠅,“……尼瑪,下午考試你替我考啊?!”
黃晟捂嘴回應:“噗。”
啊…他噴了。
帶魚眼睛瞬間就綠了!“尼瑪你還笑!”
“唉唉唉!怎麼還打人還,誰先的誰先的,別亂推卸責任啊。”黃晟捂胸做嬌羞狀,試圖躲過逼上來的狼手。
“臥槽!不要扒我衣服!老板,戴老板,不要這麼急——雅…雅蠛蝶~!”
“臥槽真扒啊!!”
門外有外校急著上廁所的考生埋頭闖入,在與其對視兩秒過後,果斷關門下樓另找茅房。
“……”
畫麵凝固後的半分鍾。
“哈哈哈哈哈!”
廁所裏爆出一陣驚天動地的笑聲。
帶魚興奮地可了勁地撲騰,不知是在報複還是在報複,他使勁呼扇了身下的人兩下,笑得眼睛都快隱形了,“哎哎哎!你看到那人的表情了?那嘴,那眼睛!笑死爺了!”
黃晟被壓得險些重傷咽氣,他一把推開帶魚,順帶蹬了那貨一腳,罵道:“滾滾滾,重死了,還搞得我渾身是水!你運動服帶了沒?快給老子滾去換上!”
報複得逞的帶魚反身彈起,順道拉了黃晟一把,怪叫道:“沒帶啊,話說還不是你潑的水?這是附帶贈送與你的,不用找了!”說完又像想起了什麼,他磕碰了一下正在拾撿外套的黃晟說:“啊,對了,中午我家老爺們來了,一起去吃飯不?吃完還可以順帶去換衣服,你的可得借我,我的都帶回家了。”
“啊?不要吧?運動服你吃完後到我這拿吧,抽屜裏放著呢。”
“幹嘛不去,不要告訴我你丫害羞!”
朝天一個白眼,黃晟無言地拾起衣服,轉頭望向帶魚,語氣嚴肅:“你不知道你哥我一向靦腆羞於見人麼?”
靦…腆…?帶魚癱瘓張老臉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