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活著?這是灸琴醒來後唯一的疑惑。
柔和的清風拂過少年的發髻,周圍柔和的青草也如同波浪一樣舒展著運動,蔚藍的天空上漂浮著潔白的雲層。柔和但並不刺眼的陽光就這麼照耀著大地。
多久沒有這麼愜意了?灸琴問著自己,他依稀記得妖亂中被毀去了元神。世事難料恐怕也不過如此吧,他堂堂狐族的宗主,居然就這麼死了?!真是諷刺啊。
灸琴就這樣躺在茵茵綠草所覆蓋的曠野裏,一動也不動,就像是已經死了一樣,他臉色看上去也很糟糕,蒼白無力,就連手指也是如此,但是,他依舊活著。
不知已經在草地上躺了多久,渾身早已慢慢的緩和過來,他體內的血液再次沸騰,既然他沒死,那就活下去。
修長的手指按在胸口上,感受著平穩而有力地搏動,他的妖力沒有消失?這是他現在在陌生環境中唯一的信賴依靠。
這裏的靈氣很充足,很適合修煉。
這是灸琴起身後唯一的想法,既然他對這裏充滿了陌生,那麼隻有保證實力的強大,那才有足夠的資本傲視他人,畢竟他有他的傲氣。
灸琴靜坐在勉強可以稱為是石洞的靜謐處,開始以一種瘋狂的吸收速度這裏的靈氣,這是他原來在那個世界中也沒有的成效。
灸琴再次睜開眼睛,是躺在一顆大樹上,現在又是什麼情況?耀眼的陽光下,灸琴舉起自己的手,修長白皙,沒有什麼變化,那麼,現在又是什麼情況?灸琴環視了周圍的景色,不像是妖族。灸琴靜思,莫不成….這是古籍中所說的靈魂異生?那麼,前麵所出現的草原曠野是夢嗎?
不是夢。
他真的曾經在綠意盎然的草原裏,獨自一個人的,靜靜的修煉和休息,那裏,是自己的內心世界。
他已經死了,但是好運的沒有魂飛魄散,沒有變成孤魂,也沒有失去自身的所有力量,隻不過是換了一個時空,僅此而已。
他的身邊沒有其他妖族,沒有他相敬如賓的妻子,也沒有相濡以沫的好友,有的隻有…力量。
不知道灸琴在這棵大樹上躺了多長時間,直到他聽到腳踩樹葉的沙沙作響聲才回過神來,微微偏了下頭,看見了個滿麵虯髯的大漢,體格健壯,目光宛如鷲鷹般銳利。身後有一輛馬車,想必這個應該就是馬車主人的隨從了。
應該是馬車突然停下來的緣故,車廂裏,傳出一個聲音溫和的男聲“發生何事?”
灸琴很清楚的聽到了這個聲音,說話的男子應該還風華正茂。仿佛三月熏風吹動一般的溫和,又仿佛夏日陽光下的海水,充滿了專屬於年輕人的活力。
滿麵虯髯的大漢聽到這個聲音,立刻彎著身子,恭敬的說道“少爺,樹上有個奇怪的人。”
林軒掀開車簾,動作輕盈的跳下馬車。大漢跟隨在他身後。
林軒看著樹上冷清的少年,不禁有些看癡了
樹上的少年。穿著隻有許些裝飾的白色素衣,一頭烏黑柔順的秀發披散於肩頭,些許散落的發絲垂落於臉頰上,臉龐白潤,略帶嫣紅,下巴略為尖細,瓊鼻挺俏,少年唇瓣輕佻,似帶笑意,但如深潭般的黑色眼眸卻冷傲而深不可測。英挺的眉峰之間帶有一點殷紅的朱砂,宛如冰山上的雪蓮。
“何事?”或許是樹下兩人看自己看的時間太久了,又或者是灸琴覺得無聊了,便主動與樹下之人交談。
“在下林軒,無心打擾閣下,還望閣下海涵。”真是太丟人了,居然癡癡地看著一個男子,暗道看著好一個妖冶。
“無礙。”灸琴從樹枝上輕盈的跳下來,緩緩走向林軒。
大漢看著逐步走向少爺的男子,他心裏開始緊張起來,這個陌生少年底細不明,看他從樹上跳下來的動作也實是輕盈,萬一想要對少爺不利,他似乎沒有什麼勝算。
林軒到是沒想那麼多,畢竟年少,看到美型的東西多多少少還是有一定的吸引力的“敢問閣下如何稱呼。”
“灸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