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夥計上前說道:“掌櫃的,都是這個人,跑到廚房來,非說我們這廚房裏有什麼迷藥,一通亂找,結果把廚房給點著了。”
年輕鏢師垂頭喪氣,灰頭土臉的站在一邊,看到徐老虎就瑟縮了一下,躲得遠了些。
徐老虎瞪了他一眼,衝著店老板抱拳道:“掌櫃的,我這兒子做事莽撞,我就是跟他說出門在外要小心點,真的不是懷疑老板你的人品。騙我這兒子死心眼,他就以為你這裏是黑店。我不過是說了他幾句,他就跑出來了,還來找什麼證據。你看這需要多少錢,我們賠。”
店老板這個時候恨不得立刻就宰了這群人,卻也知道不是時候,便擺擺手道:“是小老兒招呼不周,才讓這位小哥有了誤會。好在廚房裏沒什麼貴重東西,也沒傷到人,幾位還是去休息吧。這廚房得好好收拾一下,不然明天的早飯可就做出不出來了。”
徐老虎連聲道歉,陸二在一邊明是勸慰,暗是挑釁地幫腔,氣得店老板額頭青筋直冒,胡須一顫一顫的。陸二覺得很好玩,但還是適可而止了,塞了一張銀票領著人走了。
“老大,咱們就這麼放過他們了?”夥計等看不見人了,恨恨的問道。他是最狼狽的一個,剛才差點燒死在裏麵,依他的脾氣就要立刻報仇,可是老大的意思還是要聽的。
“這群人裏大都是練家子,尤其是那一男一女,剛才那父子倆也不好對付,我們隻能來暗的。”店老板看了看手中十兩銀子的銀票,一把給攥成團,“這批人,一個不留,全殺了。”反正不遠處就是山林,這一帶人跡罕至,殺了人把屍體扔過去,要不了一夜功夫就隻剩下一堆白骨了。
“那幾個小妞長得真是好看,殺了太可惜了。”一個夥計咂咂嘴道,笑得很猥瑣。
“小妞肯定都留著,咱們用完了就給賣到青樓去,能賺上一大筆。”另一個夥計笑道,“不過這些人不碰咱們的吃食,那就隻能用迷煙了,這麼多人,迷煙得用十兩銀子的吧。”
“看你那摳摳搜搜的勁兒,又不是你掏錢。”店老板握了握手中十兩銀子的銀票,心中微微一動,卻又很快消失不見了,“快點收拾,咱們也該吃飯了,吃完飯休息一下就送那幫人上路。”
陸二等人吃完了飯雖然天色還早,但都各自回房間休息了。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房門被敲響了,陸二心中一喜,打開門就見到徐老虎的兒子滿臉喜色的站在門外道:“都倒了。”
大堂裏,橫七豎八的躺了十來個身影,除了眾人見過的店老板和幾個夥計,另外幾個都是滿臉凶橫還有刀疤,一看就不是好人的那種。此時都睡得跟死豬似的,被綁的嚴嚴實實。
徐老虎帶著手下鏢師前前後後搜了一遍,果然搜出了迷藥還有迷煙,更找出了大筆的金銀。看那數量,有近萬兩之數。
一個小小的黑店,怎麼會有這麼多錢?
陸二見到櫃台上有幾本賬冊,翻看了一下見都是客棧的日常賬目進出,並沒有記載過大筆的金銀。正要隨手扔到一邊,忽的想起什麼,仔細看了看,衝著管毅心笑道:“撿到寶了。”
管毅心拿過賬本翻看了一下,卻沒發現有什麼奇怪的。
“給我看看。”郭焱把賬冊搶過來,歪著頭看了半晌,問道,“不就是些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瑣事嗎,他一個開客棧的,有這樣的賬簿不奇怪啊。”
“等等,你剛才說什麼?”管毅心急忙問道。
“我剛才說了好幾句呢。”郭焱笑著把話重複了一遍,就見到管毅心笑著道:“黃米白米,黃米產自北方,滄州本地人不習慣吃黃米,征集來的民夫也大多是南方人,他運這麼多黃米做什麼?”
火燒廚房的少鏢頭忽然道:“我在廚房裏沒有看到黃米。”
“所以,黃米白米應該是指這堆東西。”陸二讓小玲核算一下賬目,又清點了一下金銀的數目,正好對上,這下就解釋的通了,“按照上麵的數字來看,店老板經手的金銀不在少數,很有可能是個洗黑錢的中介。隻是賬冊上隻記載了數目,卻沒有名單,可見隻是客棧老板平日裏核算用的。應該還有重要的賬冊,但是被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