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一天,小燕風塵仆仆地趕來了。
“你們走了大概有十天,我才開始追的,怎麼你們到了滄州才五天,真是太慢了。”小燕笑著道。
“廢話少說,你到底為什麼趕回來?”小玲問道,她一直在想,小燕沒能參加管先生和玉簪姑娘的大婚該有多麼遺憾,沒想到她趕來的這麼及時。驚喜之餘,也猜到定是溪州的產業除了大問題,小燕一個人解決不了。
“是窯廠的事。”小燕道。
“玻璃燒出來了?”陸二立刻問道。
“不是,是窯廠發生了爆炸。”小燕臉色凝重地道,“死了一個年輕工人,三人受了重傷。其中,李師父的傷最重,斷了一條腿。”死傷的工人都是當地的百姓,受律法保護的。因此,這算是重大事故,需要主人家出麵料理,所以她才這麼焦急的趕回來。
李師父是窯廠裏頂梁柱般的人物之一,被陸二寄與厚望的人,聽說他隻是傷了腿,陸二鬆了一口氣。怎麼她剛走,那邊就發生了爆炸,買下窯廠的時候不是說從來沒有發生過事故嗎?又問道:“死傷者的家屬都安撫好了沒有,還有那邊的事,都交給誰了?”
“都安撫好了,鋪子裏的生意有各大掌櫃照看,窯廠暫時停工了。若不是二少爺往官府遞消息,恐怕要查封了呢。”小燕道,“雖然有二少爺在那兒頂著,但窯廠真正的主人是公子,還是得公子親自去才可以。”
“嗯,做的很好,婚禮一結束,我們就去溪州。”陸二道,要是被她知道是有人故意整她,絕對讓那家夥傾家蕩產。
對於小燕的到來,大家都很高興,玉簪抱著小燕笑道:“這下沒有遺憾了。”
對於即將舉行的水上婚禮,小燕很好奇,陸二就把流程一一講給她聽,還帶她去看了布置好的婚船,就當是在婚禮之前進行的最後一遍檢查。
第二日,晴,無風。
這樣的時節,晴天還是比較熱的,但是在水上就完全不用擔心這個問題。河麵上停泊了近百艘大大小小的船,這些船雖然做工粗糙,但無一例外都是新船,上麵裝飾著彩帶鮮花。每一艘船上還有鑼鼓和身著紅衣的樂手,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著笑意。
岸邊停泊著一艘更大的船,船上的裝飾比其他船隻要莊重許多,這便是新郎官接新娘子的船了。
管毅心穿著大紅色的袍子,胸前帶著大紅綢花,被眾人簇擁著往河邊走,一看到這陣仗就問陸二道:“你還請了鼓手?”大概有百來號人,肯定是從不同地方請來的。
“成親怎麼能沒有音樂呢,這幾支隊伍來自不同鄉鎮,水準肯定趕不上京城的,但人家披星戴月趕過來的,就是不好也不能說人家。”陸二道。
“我們幾個都很厚道,你管好自己的嘴巴就可以了。”郭焱笑道。
幾人上了大船,鑼鼓嗩呐等立刻就響了起來,在這寬廣的水麵上毫無阻礙地傳了很遠,震驚鳥獸無數。
大船在前,其他船隻緊緊地跟在後年,一起向著遠遠的停泊在水中央的另一艘布滿鮮花的大船而去。
陸二深覺此情此景,應該唱幾支歌來烘托氣氛,但這一提議被毫不客氣的否決了,他們一會兒要麵對玉簪船上的女孩們的刁難,小玲幾個可都不好應付,那還有心思唱歌?
兩岸聚滿了看熱鬧的百姓,有些性急的人已經等不及看到新娘子了,分分催促道,快啊,快啊!
可惜他們的聲音無論多大,也都被淹沒在喜慶的鑼鼓聲中,根本傳不到船上人的耳中。
船行到一半,鑼鼓聲越發高亢,管毅心站在船頭,覺得心跳加速,一定是被這鑼鼓聲震的。
“張新,等你跟小玲成親的時候,婚禮也交給我辦吧,保證比這個更精彩。”陸二笑真跟張新說道,他們作為新郎官的朋友一起去接新娘子,身上穿的也是紅色的衣服,雖然比不上管毅心的鮮豔奪目,卻也喜慶。張新此時的樣子,就像個新郎官。
“小玲也是這麼說的。”張新微微臉紅。
“哦,已經考慮好了嗎?”郭焱笑問道,“你們不會把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吧?”
“這個,還沒呢。”張新訥訥道,其實他們說話的時候有談過這樣的話題,但考慮到這兩人都不是嘴巴厚道的,還是不要說得好。
“新郎官,你的氣息有些亂了,雖然不用你抱新娘子,也得鎮定點才行。”陸二看到管毅心有些緊張,笑著道,“一會兒還有更大的驚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