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二早就習慣了蔣麒這種大哥愛護小弟的脾氣,便嘀咕了一句:“別扭的破小孩。”
“什麼?”蔣麒沒聽清楚。
“沒什麼,快走吧。”陸二笑著道
在窯廠做工的工人,家境都不怎麼好,大多都是家裏的頂梁柱,因為爆炸受的傷不知道能不能好徹底,如果有後遺症,將會影響他們以後的生計。小燕早在事發時就給這些人家送了銀子,雖然不少,但也隻能解燃眉之急,延醫問藥已經用的差不多了。
陸二此行出了贈送錢財藥品,最重要的就是讓他們放心,窯廠還會再開,他們的傷不管能不能好都會有事可做。
對於自己的人,陸二向來很大方。
這些人家受了無妄之災,說沒有怨氣是不可能的,但陸二如此誠懇地上門探望,還送錢送物,就隻剩下感激了。他們一定會好好養傷,等待窯廠重開。聽說陸二在找元凶,便也努力的回想,希望能幫上忙。不僅是因為這人害了他們,更是為了陸二這個東家。
在拜訪最後一人時,他們終於得到了有用的消息:“那天我去送煤,連三老是纏著我說話,我一撇眼,好像看到趙根發從門邊溜出去了。”
連三就是那個失蹤了的工人,趙根發陸二也認識,他是林窯老板的小舅子,曾經帶著人到陸二的鋪子裏找過事。林窯的生意被陸二擠得幾乎關門,所以采取非常手段嗎,真夠狠的。
連三找不到人了,但是趙根發卻好端端的呆在溪州,還專門到瓷器店裏耀武揚威了一回。氣得店裏的夥計拿著掃把,把他們給攆了出去。
陸二對夥計們如此維護瓷器店的名譽,大感欣慰,給每個人都發了福利。
有了趙根發這條線,陸二找人威逼利誘明白了事情經過,就把林窯告上了官府。雖然她早就打算把窯廠爆炸一事歸罪到林窯,但如今能名正言順地整死他們,不是更痛快嗎。
風頭正勁的林窯在陸二來溪州的第四天,就被查封了,所有錢財官府一分沒收,全都用來賠償陸二的損失。
陸二為答謝縣令大人的秉公執法,特意送了一本《青雲路》給他,寫書的人是世上有名的清官,借此來表達恭敬之意。
縣令大人看著錦盒裏嶄新的書,盯著《青雲路》三個字看了良久,問師爺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在審案之前收過林窯不少錢財,雖然有些忌憚蔣家,也有些不高興陸二這麼有錢卻不意思一下,所以判案的時候有意無意地偏向林窯。他哪裏知道陸二除了蔣家,還有更大的靠山,心驚膽戰之下忙偏向陸二這邊。如今案子了結了,卻送來這麼一本書,那小子知道拿後台壓他,可見不是什麼都不懂,青雲路,是在暗示,還是在諷刺?
師爺也不明白,《青雲路》他自然是看過的,沒什麼特別之處,便說道:“小人也想不明白,大人不如看看書裏有沒有暗示。”
縣令翻開書,一道金光閃過,竟是有一片金葉子落了下來。縣令抖了抖書,又有十來片金葉子掉到地上。
縣令跟師爺對視一眼,不用猜度了,這是要跟他們拉關係。
蔣麒並不知道陸二往書裏放金葉子,一行人離了縣衙,立刻笑道:“縣令明擺著是個貪官,他想要的是金銀珠寶,你送書給他,他肯定氣得不行吧。”
“君不聞,書中自有黃金屋?我在書裏夾了金葉子。”陸二道。
“什麼?”蔣麒驚看向陸二,對上陸二清澈有神的雙眸,點頭道,“嗯,是應該這麼做。”不說陸二,就是他們蔣家,每到特殊的日子,也要給這些父母官送點東西的。畢竟他們才是當地最正統的力量,維護者也最多,打好關係能省去很多麻煩。這些都是他爹告訴他的,而這幾個月的見聞,也讓他明白這是很明智的做法。
“我的生日快到了,你有沒有想好送什麼禮物?”蔣麒笑著問道。
“不是還有半個月嗎。”陸二笑道,這家夥也太心急了,“不過,你今年一個人在這邊,是不是隻有我這一份禮物能收?”
“怎麼會?”蔣麒哼了一聲道,“我娘會來看我,小妹應該會跟著來的。我們家每個人過生日,娘都會親自做長壽麵,過生日要是吃不到長壽麵,那還算是什麼生日?大哥和大嫂就來不了了,不過他們也會給我準備禮物,到時候一起捎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