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蔣麒的異樣,陸二仿若未覺,又笑著道:“益州不生產瓷器,把瓷器運到那邊去賣,至少能多賺十倍的錢。以前隻有一座窯廠,我就是眼饞也沒辦法,林老板還真是瞌睡送來了枕頭。隻是可惜了……”可惜了她自己的窯廠被炸掉了一半,更有李師父這樣的頂梁柱被炸成了殘疾,耽誤了她不少事情。不然早在半月前,就可以做成這單生意。
蔣麒卻以為陸二是為了那些在事故中重傷甚至死亡的工人歎息,頓時覺得自己小人之心了,反倒去安慰陸二。若是他知道了陸二的真實想法,一定會想掐死她吧。
陸二等人在城門口送行,賀琳穿著鏢局統一的衣服,看起來英姿煞爽,雌雄難辨。跟玲燕二人站在一起親昵地說著話,引得許多不明真相的人羨慕嫉妒恨,這小子也太有福氣了。玲燕二人兀自不覺,最後還來了個深情的擁抱,更是引得一陣唏噓。
守城的官兵檢查完了所有車輛,揮手放行,賀琳笑著衝著所有人拱拱手,跳上了鏢車。在吳鏢頭的呼喝聲中,鏢車緩緩地駛出了溪州城。
“琳兒這個樣子出去,萬一被哪個女大王看上了,搶去做壓寨相公可怎麼辦?”小燕笑道,“我剛才就有點動心了呢。”
賀氏還在望著車隊,聽到小燕的話不由得嚇了一跳,因為她的丈夫就是栽在了一群強盜的手裏,更加擔心賀琳,口中喃喃道:“琳兒她爹,你在天上可一定要保護琳兒啊……”
相比於賀氏的憂心忡忡,陸二等人更多的是高興,賀琳實現了長久以來的心願,而她們將會有一個潛力無限的“禦用”鏢局,前景一片美好。
“不知道,雲姐姐怎樣了。”小玲忽然道,“琳兒有吳大叔他們幫忙,這些都是跟過賀琳父親的老人,雲姐姐可是全靠她自己一個人呢。唉,這兩個月一封雲姐姐的信也沒有收到,會不會被什麼事情給絆住了?”
“雲苓也不是一個人啊,不是還有沈長安嗎?更有聚源當鋪的夥計們,雲苓如果遇到了難事,她不說也會有人捎信過來的。”小燕攬著她的肩膀道,“雲苓是個醫癡,說不定正在鑽研什麼,所以忘記給你寫信了。既然她沒有時間,你給她寫信不就行了?順帶還有你家張新的。”
“嗯,張新也該到京城了,他說很快就會帶著家人來滄州。”提到張新,小玲臉上不自覺有了笑意,但是說完就又擔心了,“管先生怎樣了呢?”
“我的天,你可真是憂國憂民那。”小燕忍不住笑道,“公子,你快點來勸勸小玲,她要魔怔了。”
陸二回頭笑道:“是麼?不用怕,前麵正好經過寺廟,進去燒兩柱香去去邪氣。實在不行的話,跟主持大師討點香灰,和到水裏喝下去,聽說那玩意兒對於辟邪消災很有用的,我一直想見識來著。”
“哎,辟邪哪裏用這麼麻煩,一盆黑狗血淋上去,什麼妖魔鬼怪都能給趕跑了。”蔣麒建議道。
“不行,這個太血腥了,我家小玲怎麼可以淋黑狗血?”陸二搖頭道,“還是用筷子夾手指,十指連心,一痛人就醒了。”
“夾壞了怎麼辦?還是黑狗血好,回去洗個澡就行了。”蔣麒說道,“不過黑狗不好找,還凶得要命,要不用大公雞好了……”
陸二和蔣麒興致勃勃的討論用什麼樣的方法驅邪最有效果,小燕抿著嘴唇看了看他們兩個,又瞅瞅發呆的賀氏和小玲,隻能歎息一聲,然後托著腮幫子望天。這裏除了她,好像沒有正常人了。
舒清野的出現,讓這一撥人迅速的恢複了正常。
這是一段鬧市,舒清野正在跟人打群架。
“乖乖,好熟悉的場景啊。”陸二笑道。
“你要不要插上一腳?”蔣麒瞟了陸二一眼,笑問道。他看得出來,陸二嘴上跟舒清野不對付,其實並不討厭這個人。如果是在京城,陸二或許會幫著別人讓舒清野吃點虧,但在這裏,陸二應該會幫舒清野。畢竟在江南,陸二和舒清野算是他鄉遇故知了。
“那得看跟舒清野打架的人是什麼身份了。”陸二道,如果是尊大神,她就隻能不顧同窗之誼了。
小燕從圍觀的人口中打聽了事情經過,麵上帶著好笑的神情,朝著陸二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