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折。(2 / 3)

“對於你們這些有著悠久生命的老不死來說,是無法理解我們這些小姑娘對於青春流逝而挽留不住的悲痛之情的。”娜塔莎的櫥窗是荷蘭政府出高價由性工作者手中買下,本來是企圖低價轉給那些街頭畫家,藝術家們來改變城市形象的,不知道娜塔莎用什麼借口把這個位置極佳的窗口盤下,貼上

行為藝術的標簽,然後自己再站在櫥窗裏一動不動供來往的路人觀賞。此時一位經常從這裏路過的人看到櫥窗裏開口說話的洋娃娃驚訝地張大了嘴,他連續好幾天從這裏經過都看見“洋娃娃”以同樣的姿勢站著一動不動。

“你要是喜歡被人注視的感覺的話,我可以讓人安排你去當個電影明星什麼的。”利昂無奈地笑了起來。他知道她不會答應,娜塔莎有極端的精神潔癖,她拒絕與她認為肮髒的人有任何的接觸。

娜塔莎拉下了櫥窗厚重的簾子,黑暗籠罩了狹小空間裏的兩個人。“聽說你去中國找一個人?”,黑暗中亮起一點火光,娜塔莎用印著裸體女郎的劣質打火機點燃了一根雪茄,青煙在利昂眼中繚繞。

“布恩迪亞也去了。”

“又是一個老不死的。”

“...”

隨後氣氛陷入了尷尬的沉默裏,黑暗中娜塔莎金色的眸子映著兩點火光。

“要下雨了,小心身體。”利昂留下一句話後就消失在黑暗中,過了很久,櫥窗的簾子再度被拉開,洋娃娃再度出現在路人們的視線裏。

是有多久沒有睡得如此安穩了?羅凡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望著頭上的天花板。沒有做夢,一次沒有夢的睡眠原來是這種感覺。從有記憶以來,羅凡終於感受到一個沒有夢的睡眠是多麼美妙。沒有疲勞,沒有永遠睡不醒的疲憊感,整個身體仿佛都輕鬆了幾分,他無聲地笑了起來。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羅凡抬起記憶中被貫穿的手掌,它被人用繃帶和紗布纏好,試著活動了一下,很奇怪地沒有感到疼痛。看著變得瑩白如玉一般的皮膚,羅凡估摸著外麵應該是在下雨——每當空氣中濕度變得較高的時候就會這樣。皮膚下的血管清晰可見,淡紫色,藍色,綠色,曾經學過繪畫的

羅凡覺得這顏色很美麗。

記憶如潮水漲落一般再次湧入腦海,一遍又一遍地回想。選擇嗎?羅凡閉上眼,選擇相信還是逃避嗎?他知道自己內心渴望著什麼,一個美好的未來,隻需要自己相信一個故事。這頭彩一般的運氣對於旁觀者來說是多麼奢望降臨到自己的生命裏,但是自己為什麼選擇拒絕?害怕嗎?害怕這最終隻是

一場夢,如同那些曾經讓自己沉迷不可自拔的夢,讓自己認為真實得不能再真實的夢,醒來後卻是無盡的失落。如果這是一場夢,那麼醒來後自己該怎麼辦?羅凡從來不害怕失去,他害怕得到後又失去。無數次被拋下,無數次被捉弄,羅凡的心在潛意思裏已經開始拒絕那些唾手可及的東西。

曆史在任何一個轉折點都少不了女人的影子,這種天生帶著特殊能力的生物即使在力量上不及男人,但是卻用自己的獨有的方法影響著世界。

一個人的選擇影響著另一個人的命運,而有些人的選擇影響所有人的命運。被羅凡遺忘在一旁的手機屏幕無聲地亮了一下,但微弱的光亮卻沒有被看到。

門被推開,李月走了進來。

“感覺如何?”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