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內心的澎湃,閔千宇暗暗觀察著她的反應,很抱歉,盡管以上的內容都是他所期望的,他的確太需要一個合適的借口來接近她了,但卻實在沒有勇氣在這個情況下毫無顧及地問出口中。
隻是他又忘了,無情的指責遠比曖昧地直接問更傷人得多。
季子矜果然怔了怔,低頭苦笑一陣,似想起什麼,沉吟了一會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道:“我是奉命來換你的,若引閔總不快對此子矜很抱歉。”
“讓你來換?你以為我一直愛的是你嗎?別傻了!”閔千宇真的要瘋了,惹不是藥力剛過渾身無力,他真的要跳起來掐她的脖子了,她明明知道自己假意和她交往時所做的一切,盡管自己現在對她的確是真的,可她怎麼還可以這麼平靜地就這麼來了?
他更願現在聽到的是她竭斯底裏的控訴與指責,也好過麵對她這麼公事化溫和卻疏離得與陌生人無異的微笑,那笑,笑得他心揪疼。
“你看著我,看看這可是我在這裏的痕跡,你不是來換我的嗎?你是不是也能做到這樣呢?”閔千宇拉下絲質的睡袍,露出精壯的身體上斑斑駁駁的痕跡,完美修長的身體仿佛就是一種誘惑,閔千宇知道每當自己陷入昏迷時有事發生,這對他已不陌生,但剛剛發生的事卻不想是別人,他要逼眼前的人給自己接近她一個理由,一個借口。即便這個時間、地點真的很不合適,但他感覺隻要不現在抓住機會,那麼以後就再不會有了。他是商人,深黯機不可失之道。更何況對她不愛惜自己身體的憤怒和見到她身影的興奮與幸福是怎麼也抵擋不住的。
她能來,不正說明自己不就是還有機會的嗎?現在要做的就是讓她承認心裏還有自己。閔千宇緊緊地盯著季子矜的一舉一動,表麵冷靜,其實手心卻早已盡是濕冷的汗。
從沒像這樣緊張過,期望過……
季子矜卻隻輕輕抬起頭來,淡淡看了他一眼道:“是很過份,我已經說過他們了,但對閔總來說這應該也不算什麼吧,更何況宮小姐確實是愛著你的,也算兩情相悅的事,子矜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隻是一會你一定要聽從我的話,從這裏出去,向南,接應你的特警已為你準備好了一切。”
“那你呢?”宮施燕?竟然是她,閔千宇如泄氣的皮球沉沉跌回床單中。是啊怎麼可能會是子矜呢?自己怎麼還可以有這樣輕侮她的想法呢?自己果真是畜牲不如了麼?
從未有過的挫敗,閔千宇聲音懶懶的,他已對這場救援毫無興趣。如果可以,可不可兩個人就這樣呆下去?
自以為是的轉機,竟然又是一場傷害。
現在自己是不是應該歡慶一下,子矜終再不會不愛自己的,期望一下她真的一點也沒放自己在心上?閔千宇修長的手指覆上眼睛,憔悴中透著寂寞。
當他想真正麵對自己辜負的一份情時,竟然也是徹底失去的時候,真是人生無常麼?
說不在意是假的,說不傷心當然也是假的,但回應他麼?顯然也是做不到的。季子矜並沒那麼遲鈍得那麼不可救藥,麵對閔千宇的試探,她隻是再沒有了從前為愛義無反顧的勇氣,也再沒了那份期待。
短暫卻十二分的負出得到的是親情、愛情同時的出賣與痛叛,傷口看不到,但卻淌著止不住的血。幾乎耗盡了她所以的信任,不是不愛,隻是再也不敢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