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亦是重生,不管曾經是癡是怨,在放下的那一刹都已成過眼雲煙。時間總是走得太快,一場豪門的風波也不過那麼一陣便消逝地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裏。但經過歲月的淘煉,深沉的東西卻隻會在人的心中越積越深,越想忘記,卻越難以忘記。
閔千宇永遠不會忘記自己此生經曆的第一次婚禮,也是二十八歲以來,他刻骨銘心的一次婚禮,唯一的一次。
在他不懂愛時放縱過後,他與真愛失之交臂。
不是沒有過好的對像,但他的心似乎也隨著那場未能完成的婚禮一起消失了,除了工作,便是回到山間那幢無論裝修和麵積都與他從前風格大相徑庭的小別墅。
機場是送別的,閔千宇自從五年前便有意識地避開這個場所,除非必要,他輕易不會用它出行。
因為,閔氏高層誰都知道自五年前,他隻能在機場裏看著他“逃婚”的新娘離開時的背影,他就對機場開始了莫名的抗拒。
這些年他幾乎尋遍了世界各地,每一次不顧一切地去,又失望地回來,機場讓他厭倦。
但這一次,他無法不去。
因為心底還是掙不過一絲小小的希望,嫻雅的婚禮,那個人會來麼?臨行前,他特意帶了公主巷最深處那家院子裏的蘭花標本,他真的隻想讓她再聞聞她愛的蘭花。
那麼久,她應該想家了。
五年來他事業做得更大,已是閔氏集團的正式總裁,原閔氏高科也交與季子矜曾經欣賞的程式,不為其它,隻為那是她信任的人,他願意信他。而季嫻雅反回德國潛心音樂,現在是歐洲知名鋼琴演湊家,說起當年知情人無不稀噓,然而這兩人卻時來時保持著聯係。隻是嫻雅再沒用過閔千宇一分錢,學業都靠自己勤工儉學完成的。她的未婚夫亦是音樂屆名的指揮家。
他們的擁抱長久但卻不帶並點曖昧,潮濕了的雙眼是祝福,也是歉疚和釋然。
“你還在等她?”
閔千宇微笑著看著潔白婚紗下美如仙女的女子,當年飛揚叛逆的女孩成熟了,五年前仿佛一夜間,她便由任性的孩子長成了大人,不僅懂得了包容,也懂得了怎樣麵對一份真情。但是那個帶她長大的人,總是無怨地無悔嗬護她的人卻再沒出現了。
“她送來了這個,”季嫻雅拉著他進入休息室,一簇嬌豔欲滴的紫色蝴蝶蘭端端正正插在最顯眼的大花瓶裏,季嫻雅輕輕舉起手腕上晶瑩的一串碎鑽手鏈,目光瑩瑩,“雖然沒有屬名,但我知道是她。我恨她!”
閔千宇聞言不禁一愕,還未反應過完來身後的電子門“嗒”地一聲緊緊鎖上了,腦海裏劃過曾經相似的一幕,閔千宇臉突然“刷”地白了,他隻是來祝福她的,為什麼五年了,一切最終還是演變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