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的時間總是過得那麼快,我在城外巨大的商會倉庫裏麵和一大群大老爺們(商會成員)對付了一晚,然後在第二天清晨踏上了回家的路。路上的景色依舊沒有什麼好說的。我坐在老約克的羊車上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當然,大部分時間是我在說,他在駕車。一開始的路途還有些暫時通路的商人結伴而行,他們閑聊著貴族的趣聞,外國的戰事,最近小麥的價格,某某某幸福的小夥子在行商的路上邂逅了真愛之類的雜七雜八的事情。跟他們聊天使我受益頗豐。至少商人口中的事情,不管真假,其範圍遍布了整個國家,甚至延伸到了國外。
商人A:“今年是個豐收年,看來下次商隊去收購小麥可以把價格壓低一點。”
商人B:“嘿,就屬你最摳門。我聽說奧西斯帝國終於對鄰近伊萊文公國開戰了。可憐的伊萊文王,還在做負隅頑抗。他們那裏種的稻米受蟲災減產,現在正派商隊跟鄰國大肆收購糧草呢。”
商人A:“什麼,這麼說來小麥的價格反而會提升,看來我要通知老板提前組織下一次商隊了。”
商人C:“喂,你們兩個竟然還在關心小麥。伊萊文離我們隻隔了兩個小國,而且我聽說奧西斯帝國這一戰至少派出了近千個大戰士。你們難道就不怕那群好戰的帝國士兵繼續攻破了伊萊文以後繼續北上侵略我們嗎?我勸你們做完這筆買賣,趕快收拾了財物去盟主國迦博斯避難吧。”
商人B:“你一個商人還想得這麼長遠。”
商人A:“對啊,從沒聽說你這麼好心過,我想想……你不會想趁機囤積武器吧,這樣等無論是賣給戰爭雙方都能賣出好價錢。”
商人C:“去去去,不識好人心。反正我覺得這次那個東南方的帝國攻勢太凶猛了。我明年初春就走,免得遭殃。”
我默默的聽著商人之間的談話,直到聚集起來的商隊在各個分岔路口分散開來去往他們各自的目的地。我們在清晨出發,如今已經到了接近黃昏,眼見我所居住的那個無名的小村莊已經可以依稀看見了。此時不知怎的我轉過頭來看著一路上沉默不語的老約克。斟酌了一番還是用盡量輕鬆的語氣問出了來自心底的疑問:“約克老爹,我們這裏應該不會打仗吧?”
老約克依舊是那副專注看路的樣子,在夕陽餘光的照耀下,麵容顯得無比滄桑。
半晌,當我已經開始無聊地玩著手上的銅板,以為他不會回答我的問題時,老約克淡淡的說道:“伊萊文王是個頑固的家夥,他應該不會輕易讓奧西斯過來的。”
這一刻,老約克夾雜著白發的一頭灰發在風中輕輕搖動,他直視前方的睿智形象在我心中立刻高大了起來。我整個人都震驚了,心裏想著,一個老馬夫竟然把逼格裝的如此高大上實在是令小弟甘拜下風,這麼詩情畫意的裝逼簡直到了裝逼如風的境界,在下自愧不如,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