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0-30
歐陽澤亦是動情地拍著肖金子的肩膀:“好兄弟!”
月華如水,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話,隻有地上兩個又長又細,相依相伴著的身影。
歐陽澤輕笑:“隻是,若有一天,連你都背叛了我,那我歐陽澤便什麼都沒有了。”
肖金子是最了解歐陽澤的人,若是連他都背叛,那歐陽澤,歐陽家定然要一敗塗地!
世事難料,肖金子隻是略斂了斂臉上的神色,道:“卑職不敢。”
……
兩人說著話,便拐進了一條小巷子。
穗城街道多呈“井”字分布,居民更是喜歡小巷子和小弄堂裏的曲徑通幽。要找一戶人家,往往是要拐過一條又一條的小巷子,然後才叩開門扉。
這樣的居住環境本就像一個謎題一般,去找人,便像是要解開一個謎題。必得撥開雲霧,才能夠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
這本是一件極富情趣的事情,隻是歐陽澤現在並沒有這閑適的心情。他隻想著,能夠快些到阮家。
隻是沒拐過一條巷子,歐陽澤便會不由自主地想:那個美麗的姑娘,是不是曾經在這裏駐足凝神?是否曾經在這裏回眸,笑靨如花?
這樣想著,這一路上的每一個角落似乎都烙上了阮解語的印記。每邁一步,似乎都踩在阮解語曾經經曆過的人生上。
輕輕地,他舍不得驚擾那些美好的過往,但卻打心底裏想知道,究竟是怎樣一個環境才熏陶出一個那樣靈秀的美麗女子?
“肖金子,你說,你是喜歡夫人還是阮小姐?”歐陽澤忍不住開口問跟在後麵的肖金子。
肖金子先是一愣,但到底是個機靈的。便立馬回到:“夫人對大帥一往情深,阮小姐美貌倒在其次,最惹人喜愛的便是脫俗的氣質和玲瓏的心思。大帥能同時得到這樣兩位不俗的女子,這樣的齊天之福哪裏是咱們這樣的人能夠比得的?”
肖金子先是一愣,歐陽澤這樣問,他一時之間也摸不準歐陽澤的心中現在究竟是中意誰。這樣回答,雖不能討好,但也不會有什麼過錯。
“你個猴精!”歐陽澤哪裏聽不出來肖金子話中的折中與考量,隻是他此刻想聽的到底是真話。
“你一向這樣的老奸巨猾,也難得本帥好性兒,還將你留在身邊!你隻照實說來,本帥想聽真話。”歐陽澤裝著微微動怒的樣子。
肖金子略沉思了一會兒,道:“卑職照實說來,大帥可不許生氣……”
到底是有些踟躕和猶豫。一來,歐陽澤是主子,他是仆人,歐陽澤的事情哪裏有他插嘴的道理;再者,這是歐陽澤的家事,他一個外人也不好隨意指指點點。但歐陽澤既然問了,又是這樣認真地問,直說要實話。他不說的話,倒是顯得有些矯揉造作了。
歐陽澤卻擺擺手,道:“你隻管照實說來,本帥不過是想聽聽你們是怎麼看的……”
肖金子小心翼翼地,道:“依卑職看來,夫人與大帥青梅竹馬,兩人知根知底的,夫人對大帥又是一往情深,這份情倒顯得珍貴了……”
肖金子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地查看歐陽澤臉上的神色,見歐陽澤並沒有什麼異樣,這才敢大著膽子,道:“夫人癡情大帥,是多年前的事情了,就從夫人為大帥擋下一刀這件事來看,夫人才是真正對大帥好的那個人……至於阮小姐麼,美則美矣,留在身邊始終覺得不夠安心。大帥若不是有疑慮,便不會來問卑職……”
肖金子說完,見歐陽澤臉上並沒有什麼異樣的表情,這才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別人總說,伴君如伴虎,大約說的就是肖金子這樣的吧。
跟在主子身邊,若是差事辦得好,自然是得臉又有油水,畢竟是直接跟最高權力掌控者打交道。但若是不小心說錯了一句話,輕則從此被打入冷宮,重則自己和家人的榮華富貴和性命便就要不保了。
肖金子說的的確很有道理,作為一個男人,若是還要每日擔心睡在身邊的女人心裏想著別的男人,那是不是很窩囊?偏偏到了阮解語這裏,歐陽澤連問都不敢問。她本就是那樣清冷的性子,若是真的惹惱了她,那他們之前,他之前做的那麼多的努力也就什麼都煙消雲散了。
隻是,愛情,有時候哪裏由得了自己?
若是人人都能控製****,那****便也沒有那樣讓人心動了。
既然無法抉擇,那便不去想它,所有的事情,到頭來了,終究會有一個結果。
歐陽澤不知道那結果會是什麼,他隻知道,此刻,他無法放手讓阮解語走。
他今日,之所以會問肖金子,是因為他想聽一聽別人的意見。
肖金子見歐陽澤半天不說話,隻當自己說錯了什麼,便連忙跪下來:“大帥,卑職有錯!卑職萬事難辭其咎!”
歐陽澤見肖金子跪了下來,卻笑道:“誰說你說錯了?你說得很有道理,本帥就想聽這樣的真話。這話既然能從你的嘴裏說出來,本帥自會好好考慮。你……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