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希望阮家有事。
但隨即,卻又慚愧地低下了頭,用比蚊子叫還細的聲音答道:“大帥見笑了。”
歐陽澤卻是見狀笑得更歡了,道:“本帥從前倒是不知道咱們的解語還有這些本事,改日本帥可一定要親自見識見識。”一邊說,便一邊上去攬了阮解語的肩頭,輕聲道:“想要回來看看呢,怎麼也不跟本帥說一聲,本帥讓人送你回來便是了。爬牆這樣的技術活,若是一不小心再摔了個三長兩短的,本帥可就真的是要傷心的。”
說也奇怪,歐陽澤說這話的時候,也許並不是用了十分的真心,但阮解語聽來,心中卻是有著一種異樣的感動。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為什麼會有如此奇怪的感受。
但那感覺,卻是真真實實的存在著,從心裏一直蔓延到全身的每一處地方。
“怎麼?就這一句話就感動了?”歐陽澤的右手輕輕地攔著阮解語的腰,左手食指勾起在阮解語的鼻子上輕輕地刮了一下。
這樣的動作,並不像歐陽澤這樣的男人能夠做得來的。可是……阮解語有些恍惚,隻覺得這一切像是在做夢一般。
“那本帥從前為你做過那樣多的事情,你怎麼就沒有感動一下下呢?早知如此,本帥從前何苦那般辛苦地來討好你?”歐陽澤故意表現出一幅後悔莫及的樣子來。
“怎麼,大帥後悔了?”阮解語輕笑,仰起頭,便對上了歐陽澤的兩隻深情的眸子。
此時此刻,無需刻意裝模作樣,也無需刻意掩飾。對對方有多少的感情,隻能是自然的流露。
阮解語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就這樣安定穩妥下來,歐陽澤,其實待她是不錯的。
這樣想著,便索性依偎著歐陽澤,道:“解語不過是想著家中的海棠花已經開了,想要回來看一看花,大帥何苦如此擔心地找了來?再說,解語也不是個孩子……”
歐陽澤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阮解語忙聽話地將原本準備好的一席話給咽了回去。
“你想要回來看花,本帥今日便陪著你好好地在這裏看花!”
阮解語驚訝地抬起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歐陽澤,她本以為他會是生氣。
“怎麼?還不高興?”歐陽澤故意問道。
阮解語忙點點頭,沒有想到第一個陪著她看花的男人,竟然會是歐陽澤。
阮解語這才想起阿三、老黃和沉碧等一幹人等,轉身本想讓沉碧去準備張帕子給歐陽澤擦把臉,卻早就不見了人影。
原來,阿三剛剛看著歐陽澤與阮解語兩人卿卿我我之時,早就識趣的拉著老黃和沉碧躲進屋子裏去了。
阮解語心下一細想,倒是紅了臉龐。阿三和老黃畢竟是長輩,而沉碧是她的丫頭。她與歐陽澤剛才的行為實在是太不合禮數了。
這樣想著,臉上不禁又飛起了幾多紅雲,隻狠狠地瞪了歐陽澤一眼,也不管他,隻自顧自地向屋子裏走去。
歐陽澤站在原地,覺得莫名其妙。別人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這話還真是沒錯。這不,前一秒還對著自己巧笑倩兮,下一秒就用眼神狠狠地瞪他。那麼,再照此情況發展下去,下一秒是不是就要將他大卸八塊了?
歐陽澤不敢想下去,卻聽見肖金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大帥,咱們今晚還去城裏的官邸嗎?剛剛夫人那邊的丫頭來說,夫人已經準備好了宵夜在等著大帥呢。”肖金子不過是如實回報,這話也是因為他看著歐陽澤臉上似乎有了笑容才敢大著膽子來回報的。
一聽“夫人”二字,歐陽澤臉上原本高興的神情便立刻冷了下來,隻厲聲道:“誰讓你進來的?”
肖金子忙垂了頭,道:“夫人那邊已經讓人來催過數回了,卑職實在是……”
“知道了。”歐陽澤有些不耐煩了。
“那麼……大帥現在是要備車回城外的官邸嗎?”肖金子小心地問道。
歐陽澤想也沒想,便說:“你帶著他們先回去,本帥今日就留宿在阮家了。”
肖金子驚訝地說不出話來,這完全不像從前的歐陽澤了。從前,歐陽澤雖然在外麵玩,但是從來都不會夜不歸宿。這阮家……
肖金子有些遲疑,道:“卑職還是留下來陪著大帥吧。”
“今日本帥想要好好陪著阮小姐,難不成你也想跟本帥留下來?”歐陽澤好整以暇,要打發這些人,歐陽澤還是有的是辦法。
果然,肖金子聽歐陽澤這樣說忙垂了頭,道:“卑職不敢,隻是,現在是非常時期,大帥的安全……”
“去,去,去,本帥雖然滿大街都是仇敵,但還沒有嚴重到要一出門便配上十數個保鏢的程度。你們切先回去,本帥自己會注意安全的。”歐陽澤顯得有些不耐煩起來。
“那麼,大帥一定要自己做好安全措施,有什麼事情……”肖金子沒有再說下去,隻是將自己腰間的手槍拿出來遞給了歐陽澤,道:“大帥今日出來得匆忙,配槍並不在身邊,不如就把卑職的這一把留在身邊。萬一有個什麼情況,也可以防一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