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1-30
想到昏迷前的一幕,阮解語的眼淚便又止不住地從眼眶裏流了下來。
“阮小姐,大夫說您的腿……”小紅抹著眼淚,歎道:“受寒氣太嚴重,往後可能都……”
小紅說不下去,阮小姐還這樣年輕,怎麼就突然摔碎了膝蓋了呢?這往後的日子,不能走動,隻能夠躺在床上,可是怎麼過呀?
但阮解語自己的注意力卻不在自己的身上,隻勉強地開口問道:“孩子,小紅,孩子沒事吧?”
小紅搖搖頭,道:“大夫說,並沒有摔著孩子。”
阮解語這才放下心來,但卻隻覺眼前一片淒涼,屋子裏雖燒了地龍,又暖著火盆阮解語卻依舊是覺得冷。
“小紅,去把窗戶關緊些,這天氣怎的就這樣冷起來了呢?”阮解語自言自語道。
“這雪,想是還要下幾天的意思。阮小姐,你好好躺著,奴婢讓人再暖幾個火盆來。”小紅關切地道。
阮解語點點頭:“再將櫃子裏的那幾床厚被子拿來,蓋上,這天氣怎麼冷的這樣了呢?”阮解語凍得縮成一團,小紅看了便覺得可憐。
小紅無法,又去櫃子裏拿了兩床厚厚的棉被給阮解語,阮解語這才覺得身上漸漸地有了熱氣,暖和了起來。
屋子裏安靜的讓阮解語能夠聽得見屋外雪花落地的聲音,刷刷的聲音讓人覺得仿若是回到了幾歲的時候。彼時,每年下雪,父親都會在院子裏堆一個大大的雪人給阮解語。
阮解語年紀越來越大,父親堆的雪人也越來越大,阮解語喜歡這些雪人的樣子,但卻每次都覺得它們的身邊少了什麼,便取下自己身上的紅圍巾給雪人披上。
不過幾日,雪化了的時候,便隻剩下一灘雪水和掉落在地上的紅圍巾。
這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呢,物是人非,早就已經成了永遠的回憶。這些日子,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每一件都讓她措手不及。
今時已經不同往日,阮解語思前想後,隻覺得沒有再留在歐陽家的必要。隻是,現在她懷著身孕,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去哪裏才好。
突然,一股子冷風吹進來,阮解語隻覺得渾身上下冷得一哆嗦,便見推門進來的人正是歐陽澤手下的副官——肖金子。
“大膽,這裏是阮小姐的閨房,你一個副官,不經允許怎能就這樣闖了進來!”小紅聞聲,便怒斥道。
肖金子的臉上沒有表情,隻冷冷地一揮手,示意左右守住房門,自己這才慢慢地開口道:“小紅姑娘,你不必著急,我也是奉了大帥的指令,有幾句話要跟阮小姐說。還請姑娘高抬貴手,原諒我們的冒昧。”
肖金子的話,彬彬有禮,但語氣裏卻是連一丁點的溫度也沒有的。小紅的心中一緊,若不是歐陽大帥有什麼指示,下麵的人又何至於敢這樣跟阮小姐身邊的人這樣說話?
小紅聞言,也不好說什麼,隻道:“阮小姐原本身子就弱,如今又摔了一跤,在床上躺著。肖副官有什麼話隻管好好說,阮小姐的身子和腹中的孩子要緊……”
歐陽澤即便是不再顧忌阮解語,也總該顧忌阮解語腹中的孩子吧?
肖金子點頭:“多謝小紅姑娘提點。”說著,便撩開裏間的簾子,走了進去,站在阮解語的臥室門口,道:“阮小姐,大帥有話讓我帶給你。”
阮解語勉強支起身子:“有什麼話,讓歐陽澤自己來跟我說。本小姐與他,再怎樣也是相遇一場,有些話,本小姐總是要親自與他問清楚的!”
肖金子垂下頭,眼神卻是犀利的:“阮小姐,歐陽大帥讓卑職來傳話,就是不想再見您。”肖金子歎口氣,看著阮解語的樣子也的確是楚楚可憐的,跟從前被歐陽澤玩弄又拋棄的女人又有什麼區別?
原本他以為,歐陽澤遇上阮解語之後,他便不用再做這樣的事情。沒想到,卻來得這麼快,他又重操舊業。這一回,麵對的人卻是阮解語。
“有些話,我總要當麵問問他。”
肖金子搖頭,道:“大帥現在軍務繁忙,並沒有時間。阮小姐害死聽卑職一句勸,先不要再去招惹大帥。”
“大帥讓卑職來轉告阮小姐,原定下月的大婚延後,大帥希望阮小姐能夠安安心心地生下小少爺,再舉行婚禮也不著急的。”
“還有,”肖金子補充道:“大帥納了沉碧姑娘為碧姨太,小霞姑娘為霞姨太。往後,若是見了麵,大帥希望阮小姐能夠摒棄前嫌,將她們當做自己的姐妹。”
“這些都是歐陽大帥的原話嗎?”小紅再也聽不下去了:“歐陽大帥曾經說過,他隻愛我們阮小姐一個的,怎麼如今竟一下子娶了兩房姨太太?”
肖金子微微抬頭,臉上分明的輪廓將他整個人襯托得更加的冷峻。想也沒想,便道:“阮小姐,卑職隻是將大帥的話原原本本的傳達給您。至於,大帥為什麼會娶兩房姨太太,便不是卑職這樣的人可以過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