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一弦殘月隱在雲間,淒淒迷迷。
襄陽王站在窗前負手而立,遍布血絲的雙眼反射著蒼白的月華。冰冷而深沉的聲音劃破空氣,聽得出在盡量壓抑心中的悲戚,“查出什麼了?”
單膝跪在堂中的手下有些膽寒,踟躕良久,“屬下無能,毫無頭緒。”一顆心懸在半空等待襄陽王發火,他卻巋然而立一言不發。手下幹咽幾下,妄自推斷道:“會不會是周家人幹的?”
襄陽王也不是沒有想過,可是周梓碩那麼知曉分寸的人既然來找自己又怎會暗中動手?再說他周家真的有坐擁天下的實力?眼波一動,“去查那個叫汀芷的女人。”
“回王爺,已經查過。此女是去年周梓碩救回的女人,因為很有行商手段更是鑒別玉器的高手留在天祥幫忙,僅僅半年便做到了二當家的位子。”
“難道沒有什麼身家背景?”周梓碩維護的女人會身份不明?他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本以為為了家族而成長的他眼中不會存在感情,現在……
“這個……屬下無能。夕照那邊送來的消息隻說她是一個叫陸羽的戲子救回的女人,祖籍不祥身份不祥,後來遇上海難,應該是被周梓碩所救。”
襄陽王有些黑線,一向精明幹練的下屬今天竟然說了兩個無能,難不成憑空冒出了一個女人?微微歎息揮袖讓屬下下去,陷入了沉思,希望女兒的死隻是因為這個女人。
那個屬下剛剛下去,嚴絲密合的牆壁忽然生出一個暗門,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子從裏麵緩步走出,“看來是個棘手的女人啊。”
襄陽王額角的青筋倏然爆出,緩和了一下,才挑眉道:“難不成八王爺有辦法?”
“也許。”
此時的八王爺還沒想到,他看見畫像的時候便認出了眼前的女子。
齊照和夕照的關係日漸緊張,一般的商行已經被封了財路,曉曉的特赦令在此時發揮的巨大效應又讓天祥毫無疑問的多賺了很多金子。
就在人心惶惶的時候,邊疆的戰事終於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開始了。秋風吹,戰鼓擂,打架不需要理由,不管是兩個人還是兩個國家。曉曉從未想過白日是有野心的人,但是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她開始擔心,現下風平浪靜的安平到底能堅持多久。
奇怪的,她很確定白日是有了必勝的把握才會作為宣戰的角色出場。
葛冰擺弄著房間一個盆景,挑起唇角,“為什麼?”剪掉了多餘的枝杈,的確更有藝術感。
趴在窗邊的曉曉望天思縝,“厄,女人的直覺。”
“嗬嗬,原來你也知道自己是女人。”葛冰收拾著桌上的殘枝敗葉調侃。
曉曉兩眼翻白,“誰說我不知道了?”不就是因為著急敗火的賽讚布催著她回去嫁人她不肯麼?不嫁人就不是女人了?
葛冰不再答話,他當然不希望她回去嫁人,私下裏和葛炎通信,似乎是宜妃的侄子班魯喜歡賽琪,現下賽琪已被指婚,便想找個麵目相像的。葛家在藍照是世家,葛炎想讓老頭子也去提親,隻是葛冰沒有同意,他還是希望她能愛上自己。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