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3 / 3)

“什麼戀愛?”李申英故意裝糊塗。

“夏民載看來是真喜歡你啊。”

李申英矜持了一下承認:“其實我也動心了,看見他就緊張,心跳的厲害。想打扮的漂漂亮亮和他在一起。”

這麼想著,李申英在電視台就真遇見了前來錄節目的夏民載。她正和同事們討論節目,遠遠看見夏民載和他樂隊的朋友們走過來,李申英忙拉拉衣服,撥弄好頭發,等他走近了,笑著迎上去。可是,夏民載就象不認識她,看也不看李申英一眼就擦肩而過。

李申英不知道夏民載這是怎麼了?自己好像沒得罪他吧?左思右想,隻可能是那天利用他來氣尹翔宇的事情,讓他不高興了。於是李申英偷偷來到夏民載錄音的地方,卻發現裏麵空無一人,正探頭探腦地,夏民載出現在她身後:“是想我了嗎?”

李申英有點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昨天,你沒事吧?”

“昨天我很好啊,能有什麼事情?”夏民載拽拽地說。

“你是不是喜歡我?我昨天利用你,所以你不高興了。”李申英直截了當地說。

“是,我好像是喜歡上你了。”夏民載都有點弄不清楚自己是真喜歡她還是因為打賭才裝作喜歡李申英了。

“那我向你賠禮道歉,今天晚上一起去吃飯吧。”李申英高興地說。

“我很忙,可能沒時間去。”夏民載驕傲起來,他可不想李申英一開口自己就答應,那太沒麵子了。

沒想到就是他這麼一拒絕,想等李申英再次求自己再答應的功夫,李申英的視線卻越過他的頭頂飄向了遠處:“那是誰?好像是樸議員,他怎麼和崔明石走到一起去了?”說著,李申英推開夏民載就順著那些人消失的方向跑去。

夏民載被她丟下,哭笑不得地想:這個女人不是個戀愛高手就是白癡!哪有把人胃口吊起來就一跑了之的?

李申英還真沒看錯,崔明石的確請來了樸議員做節目,所謂要李申英去采訪那個挨打的女人隻是台長耍的一個花樣。因為電視台要采訪樸議員,可是對方不理睬,於是想出要李申英去采訪挨打的女人,以此作為交換條件。樸議員當然不希望自己的施暴行為被曝光,所以破例答應上電視台的節目。而李申英那個采訪也就被刪除掉,不會再播出了。

李申英氣憤無奈地斥責崔明石和台長的卑劣,可是這些有什麼用呢?她也無法改變這一切。電視台作為補償,答應安排給李申英的節目組一次上鏡機會。

夏民載在電視台看見樸議員在電視直播中道貌岸然地侃侃而談,什麼要保護婦女的合法權益,什麼要關心維護婦女的人權不受侵犯。他這種人渣怎麼配上電視談這種話題?夏民載知道肯定是哪裏出問題了,跑到李申英的辦公室去質問。

“你那個節目什麼時候播出?一個電視台怎麼能安排觀點完全不同的兩檔節目上電視?”

“沒有什麼矛盾的,我們那個節目已經被取消了。”李申英的同事們把事情經過告訴了夏民載。

“你就坐在這裏袖手旁觀?”夏民載生氣地問李申英。

“我能怎麼樣?辭職?”李申英現在心裏也不舒服。

“我馬上就把你們的訪問放到網上去播。”

“你真幼稚。”

“那個樸議員是在做現場直播吧?還來得及。”夏民載說完就走了出去。

李申英感覺不妙,跑出去追上夏民載:“你不能那麼做。我知道你年輕,有正義感,勇敢,可是我在工作中碰到比這個委屈不公平的事情更多。有很多事情,要等你慢慢年齡大些才能理解。我不能因為這個事情就辭職。我害怕失去這份工作就不知道明天該去做什麼。我難道不委屈嗎?”

夏民載無奈地問:“你沒有向上麵反映嗎?”

“說給個上節目的機會補償我。”

“因為這個承諾,所以你才退縮的嗎?”夏民載覺得李申英太軟弱了。

“我現在不是二十歲。”

“年齡大就該這麼做嗎?”

“等到你年齡大了,才能適應這個社會。”

“那麼說年齡大很值得驕傲?”

“不,我羨慕你年輕。”李申英到了這個年齡已經沒有太多選擇的機會,隻能抓住在手上的東西,她覺得有些悲哀,卻無可奈何,年輕真好!夏民載雖然不能完全理解,可是他停下了腳步。

這時有人來通知李申英,電視台的咖啡廳有人等著她。

來到咖啡廳,果然是那個接受訪問的女人在等李申英給她個說法。李申英內疚地說:“對不起,那個訪問不能播出了。""你那麼求我做訪問,當初怎麼對我說的?結果就是這個?你太讓我失望了。”女人將自己杯裏的水一揚手潑了李申英一身。

這種屈辱深深刺痛著李申英的心,可是那女人也很委屈,滿心指望李申英能為自己討個公道,最後卻是絕望。李申英理解她的心情,所以隻有默默地承受這一切。

李申英都懷疑電視台給自己的那個承諾會不會兌現,她受到的打擊失望已經太多了,幾乎喘不過氣來,就要令人窒息了。

下班後李申英和同事去喝酒解悶,夏民載找到她,要用自己的方式讓她的心情盡快恢複過來。夏民載帶李申英去了溜冰場,親手幫她穿上溜冰鞋,帶好保暖帽,不談工作,隻是教她怎麼去溜冰。一圈一圈,李申英在夏民載的帶動下,漸漸忘卻了那些不愉快,笑容慢慢浮現在他們的臉上。

“來拍張照片吧。你們是同歲吧?看起來很般配啊。”溜冰場邊一個照相攤向他們熱情地兜攬生意。兩個人滑過去,照下了真心的笑容。

夏民載接著教李申英學溜冰,卻為了逗她,故意一鬆手。李申英失去平衡,無助地劃拉了幾下就向前撲去,連帶著把夏民載也撲倒在地。兩個人臉幾乎碰到一起,那麼凝視著,還是夏民載先打破了尷尬:“聽見那個照相的說了嗎?說你是我的女朋友。”

“聽見了。”李申英覺得夏民載的身體在寒冬裏溫暖極了。

“還說我們同歲。”

“也聽見了。”

“我有那麼老嗎?”夏民載明知道那人是誇李申英年輕,卻混淆概念,這麼壞壞地說。兩個人開心地笑著爬起來。

回到家夏民載把照片裝進相框,擺放在床頭,而李申英則隨手把它丟進了抽屜。

金傅琦又去見了尚美。尚美遲到了,她說自己是堵車來晚了,而金傅琦卻一語戳穿她的謊言:“是去美容院打扮了吧?因為你不想輸給我,要證明你更漂亮。你把我當成了情敵,讓我覺得很心疼。”

尚美還是想竭力維持自己的婚姻:“我老公沒有拿花束回家。”

“那你為什麼還要來見我?”

“因為對你好奇,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單身男人?”

“那麼幹淨整潔的衣服,單身男人很難做到,我還聽見過他給你打電話,那時候我可以想象你是個好女人。”金傅琦真地很想幫尚美過得快樂些。

“我知道他在外麵沾花惹草,但是不想管。”尚美終於說了實話。

“為什麼不管呢?是怕說穿了,自己覺得沒意思嗎?他是個事業成功的好男人,但不是個好老公。一個女人不要把一輩子的幸福都寄托在男人身上,也應該為自己打算。”金傅琦把自己曾經的不幸告訴尚美。

尚美說:“沒有結婚就發現錯誤分開,比結婚好多了。”

“不要再隻想著給別人熨衣服了,也不要想著人生很長,不要裝出一副很幸福的樣子,要讓自己過得舒服。”

“你過得舒服嗎?”尚美好奇地問。

“當然,我喜歡的就去努力爭取,不喜歡的就可以不要,自己做自己的主人,如果你有事情以後可以來找我。”金傅琦給尚美留下一張名片就瀟灑而去。轉頭走遠的尚美,眼淚象決堤的河水止不住地流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