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商局局長當即宣布:為了嚴厲打擊不法商販坑農害農行為,維護市場秩序,對這些偽劣薄膜依法沒收,並予以銷毀,防止再流入市場;對不法商販處於雙倍罰款,吊銷執照。
工商局長說完一揮手,工商和保安人員立即將收回的薄膜運到路邊,點火燒毀了,人們無不拍手稱快。三個販子麵露不服之色,萬仁來一揮手說:“走吧!跟我到保安部去一趟,交待你們這些廢品塑料是從哪裏來的?”
三個不法商販被帶進保安部。
“各位哥哥弟弟!謝謝你們,今天不是大家幫忙,我陳東方可完了。”陳東方向青年們感激地說。
“行了,少說些沒用的吧!咱快到供應站買塑料薄膜。回去好扣棚,別再耽誤了。”關如田催促著說。
二人很快買了薄膜,回去扣好大棚,鋪好苗床,單等下種育苗了。
育苗是一項又細致又累人的活,同時時間短任務重。一旦過了育苗期,不光是影響到以後的插秧,而且更影響到水稻的產量,能否有好的收成的關鍵一環。為此光憑自己一家一戶去育苗,是難以完成的。隻好雇工突擊育苗。到了育苗期雇工,那些打工者摸準稻農的心理,平時沒人雇成天“站大崗”,心急火燎找活幹。到了這關鍵的時候拿一把,恨不得一下子把稻農的錢全部弄到手。漫天抬價最高的一天竟要一百五到二百元,不然你就是叫爹他也不幹。舊社會是地主剝削長短工,如今正好翻個個兒!有些老實巴交的像陳東方那樣的“地主”,為了雇長短工竟被這些“無產階級”氣得哭,求爺爺告奶奶地說好話,還得高價雇人。結果打下糧食去了開銷也就所剩無幾了。
這是雙休日的淩晨,料峭的春風吹起“站大崗”的打工者;也喚醒了急著雇工的稻農。學校承包實驗農場的農戶,也不例外,早早地來到勞務市場雇人。
北國特有的早春小北風,像小刀一樣割人的臉。市場中上千人在寒風中,激烈的討價還價戰在晨風中進行著。
陳東方等人一到市場,見這麼多人,高興地喊道:“那位會擺秧盤,撒稻種,不分男女七十元一天,中午管飯,有願意幹的,我雇三十人請上車!”
有些打工的婦女和青年,以及忠厚的人,見肯出七十元一天還管午飯,覺得這家夠意思快去幹活,何必在這裏挨凍?便向車旁走去。這時幾個五大三粗的人,向他們陰陽怪氣地說話了。
“真他媽的沒見過錢!人家給你七十塊錢一天你們也幹?也太不值錢了吧?這時候雇人那天不掙百元以上,誰來站大崗?”一個絡腮胡子說。
“人家看重那頓午飯了,這老板說不定中午會給,吃一兜肉的包子也不一定。這些人哪吃過呀?少掙倆錢怕啥的。”又一個左臉有傷巴的譏諷地說。
陳東方一聽這些人哪是來打工?這不是有意搗亂抬高價格嗎?他一聽很生氣幹脆說:“好!你們上車吧!我給你們八十元一天,中午我讓包子鋪給做一兜肉的包子隨你們便吃,另外每人一瓶啤酒,不喝酒的喝飲料。”
“好,這老板好!就憑人家實惠勁兒,咱也得給人家好好幹,走上車,不聽他們瞎掰掰!”一個中年婦女說著領幾個女青年就要上車。
“嘿嘿!你們看她看上人家了!帶上她的妹妹、女兒給人家當小老婆去了!這一下你們不但能吃上肉包子,還能吃上老板的人肉卷子呢!”絡腮胡子不三不四的大聲說。
“放你娘的狗屁!老娘是出來打工的,憑本事和力氣掙錢,人家種點地也不容易,憑什麼漫天要價難為人家?上車!不要理他們!”中年婦女生氣地罵著說。
“哎呀!沒上床先擺出老板娘的架勢,還要不要臉?不要臉的話你們把褲子脫了,讓我們每人玩一下,老子給你錢。”刀疤臉挑釁的奸笑著大聲說,引起市場一片哄笑聲。
“去你奶奶的!別欺人太甚。給我打這幾個混蛋!”中年婦女再也難以忍受那些人的辱罵,指揮她的女友們就要動手。
“哎,哎,哎……別動手,既然來打工,願不願去誰也幹涉不著,你們這是何必呢?”學校實驗農場副場長關尚琦一見要打架,忙上前製止。可是市場上一片混亂,已經快到六點了,雇工的心急火燎,可一個也雇不到;打工的本想上車快去掙錢,可是見抬價的人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樣子,誰也不敢出這個頭。正在這時,關尚文與學校的幾個老師出來晨練,見市場上亂哄哄的便走了過來。
“七弟,怎麼回事?到現在還沒雇人回去?”
“哎!這些人真是的。”關尚琦氣惱地把今天早上的事向關尚文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