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了什麼菜,你還記得嗎?也許這個問題有助於你回憶。”拉登說。
服務員又想了想,還是沒想起來。
“那天的桌布、餐巾有沒有換洗,或者有類似這樣的事情?會不會恰好有人對這位先生好奇,過來向你打聽他的事情?”
服務員還是搖頭,但突然又停住了,好像想起了什麼,若有所思地說:“啊,對了,偵探先生!”他熱心地說:“你剛才一提醒,我還真的想起來了。那位先生在這裏吃飯時,巴斯科先生剛好也在這裏。巴斯科看到他,曾經問過我那是誰。去問他的話,也許能知道確切的日期。”
“巴斯科先生是誰?”
“他是個藥劑師。沿著這條街往前走,他就在第十二個店鋪裏。每當他太太去巴黎購物時,他就到我們這裏解決吃飯問題。可以的話,我陪你去找他。”
“謝謝,那就麻煩你帶路了。”
很快就走到了那家店。
巴斯科麵色紅潤,身材魁梧,腦袋上沒長頭發,有些不自然。
“你好,巴斯科先生!”服務員恭敬問候道,“這位先生是個很有名的偵探。他正在負責一樁重大的案件,到這裏來就要調查那個案件的。你還記得前幾天你曾到我們店裏吃飯嗎?那時候有一個留著黑胡須的男子也正在吃中午飯,他的位置就是靠窗的那張小桌,他還用了我們的電話。你對他還有印象嗎?當時你還曾跟我打聽,那人是誰。”
“記得。”藥劑師用低沉的聲音說,“怎麼啦?那個男子有什麼事嗎?”
“這位先生想知道他在我們店裏吃飯的確切日期。我想也許你還記得,是吧?”
“我有必要必須記得嗎?”
“巴斯科先生,你應該記得是哪天到我們店裏來的吧,因為你說,那天你太太去了巴黎。”
餐廳侍者在生人麵前拿他的隱私說事,使這個傲慢的男子有些惱怒。見他生氣,拉登客氣地跟他解釋道:“巴斯科先生,如果能得到你的幫助,我真是感激不盡。實不相瞞,我受一個含冤入獄的男子委托,進行調查以便幫他洗清冤屈。”他把菲利克斯的遭遇告訴了藥劑師,還用淒慘的語調博取同情,請他給予幫助。同時,拉登告訴他不會讓他白辛苦,他會得到酬謝的。
巴斯科這才轉變了態度:“請稍等,我得向我的太太核實一下。”然後他就走進了裏屋。不一會兒他就出來了說:“我記起那天的日期了,我太太就是在那天到巴黎去找律師的,剛才我查了記事本,那天是三月二十九號,周一。”
“真是太感謝你了!”拉登的話絕對發自肺腑,隨即他給了藥劑師二十法郎作為酬謝。
拉登真是太興奮了,這個案件的最大阻礙,波瓦拉的不在場證明終於被推翻了。然後他就直接到波瓦拉家去了,來開門的又是管家。
“弗蘭索先生,關於電話那件事,我要再次向你請教。你有告訴過我波瓦拉是從哪裏打來電話的嗎?我記不清了,是加萊還是夏蘭頓?我好像聽你是這麼說的。可是我現在要寫報告,所以必須調查清楚。”
管家的驚訝之情溢於言表。對於這個問題,他似乎也很感興趣:“你居然會這樣問,我真是太吃驚了,這件事我好像根本就沒跟你說過。本來我以為波瓦拉先生是從夏蘭頓打回電話的,我聽到接線員說‘來自加萊的長途”,當時嚇了一跳。我怎麼不知道波瓦拉先生到巴黎去了呢?後來才知道我搞錯了,和波瓦拉先生通話時,我問他:‘這是從加萊打的長途嗎?’他說:‘不是加萊,是夏蘭頓。’原來是我聽錯了。我的耳朵不太好使,經常會把類似的名字聽混了。原來你和我一樣啊。”
拉登說:“奇怪了!難道我們兩個有心電感應?我隻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確定是夏蘭頓,這樣就可以了。”
從波瓦拉家出來,拉登馬上又到中央電話局去了。一開始,他們並不願意協助拉登提供線索。但辦事員的上級看到了拉登的名片,就讓下屬配合他的工作。他們給加萊發了封電報詢問,很快,就收到對方的答複:周二兩點三十二分和四十四分,往巴黎打了兩個長途。是用公用電話打的,接受的分局分別是帕西局386和諾魯局745。
拉登從號碼簿上查來得知,這兩個長途電話剛好是打給波瓦拉家裏和公司的,終於拉登忍不住大聲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