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是不打算回來的,可她還是回來了。
畢竟阿哭所在的地方是看守所,哪裏並不是自己想留就能留下的地方。
想著已經消瘦很多、憔悴很多,還被打斷了右手的阿哭,蝦蝦輕聲的哭了。
從蝦蝦第一次在車站跟著阿哭,一直到今天,這麼多年來,她都是一直在阿哭的庇護和關愛下生活著。
即使中間有阿哭缺失的幾年時間,但一點也沒有影響到蝦蝦對阿哭的依賴。
蝦蝦從沒有想到過阿哭也會落難的一天,而且還是那麼的慘!
她是多麼的心疼,多麼的難過,可卻什麼都做不了。
她有些恨自己,恨自己的沒本事。
蝦蝦已經下了床,她的人一直處在恍惚中,不覺間,她已走到阿哭的房間。
她的手下意識的推開了房間的門,按了按門邊上的吊燈開關。
屋裏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雖然阿哭在這個房間呆的時間並不是很多。
但在這個房間裏,卻留下了阿哭的一點一滴。
“哥。”蝦蝦一下撲倒在床上,哭了起來。
風吹。
風在夜中。
大姐的人就站在夜裏。
這是大姐和丁丁來到羅顏家的第五天。
羅顏爸爸的喪事已經處理完畢,此時的羅顏正和母親陪著幾個親戚在另一間屋子裏說著話。
明天就要回去了。
大姐抬起頭看了眼有些昏暗的夜空。
歸期就在眼前,但人卻還未啟程。
丁丁已經注意到大姐在院中站了很久,她很想過去和大姐說點什麼?
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輕輕的歎了口氣,轉身走到床前,往著床上重重的一躺,閉上了眼睛。
大姐已經在半天前收到蝦蝦傳給她關於阿哭的信息。
當她知道阿哭手被打斷時,她的人幾乎站立不住。
蝦蝦並沒有把自己拍下的阿哭照片發給大姐,她知道大姐的性格,更知道大姐對阿哭的感情。
女人,本就是感性的。
但女人同時又是智慧的。
蝦蝦知道在什麼情況下什麼事該做,什麼話該說。
大姐的心早已飄到了H城,早已飛到了阿哭的身上。
但她是大姐,有些事情她必須要做。
不僅僅是代阿哭做,也是為自己做。
大姐的人隻有一個,即使她再擔心再牽掛,她也分身乏術。
明天就要回去了!
這算是大姐安慰自己的一個理由吧?
明天遠不遠?
明天就在眼前,又怎麼會遠呢?
那夜呢?
夜在明天之前,現在就在夜中。
長長的夜,何時才是黎明?
何處才是黎明?
黎明?
阿哭笑了,一個勁的冷笑。
他又麵對著警察那番陳詞濫調的審訊,又是那番威逼利誘。
他那被打斷的右手已被醫生重新接好,而且還敷上了最好的藥。
雖然斷手依舊還會很痛,但阿哭早已麻木。
再過幾天,就是法院審判阿哭的日子。
阿哭已經不在乎,這樣的結果,阿哭早已料到。
警察已經很不耐煩,阿哭也很不耐煩。
僵持在相互間的冷漠與不屑中一點點度過。
當阿哭再次回到管房中時,他聽到了打斷自己右手警察的消息。
這個消息是看守所的兩個看管閑談間被阿哭聽到的。
那個胖胖的警察,在下班後跟朋友在KTV慶生上廁所的間歇,昏倒在廁所裏。
被人發現時,胖警察就像一個白癡一般,醫生給出的診斷結果是:致命性撞擊產生的腦震蕩。
簡單說就是後天的白癡一個。
而另連個參與毒打自己的警察,也在前後幾天中出了事,一個在開車下班回家時,刹車失控,連撞兩車,其間還撞死撞傷行人各一名。另一個警察是因為在一家叫“藍寶石”的浴室睡小姐,結果被********男朋友發現,當場帶人闖進警察開房的房間,這件事的結果就是警察被免,還被追究責任。其附帶結果就是老婆鬧著離婚。
對於這些事情,阿哭一點也不吃驚。
他知道自己那幫兄弟的手段。
他們雖然並不是H城逆天的人物,但要做一件滴水不漏的事情,阿哭自信他們有這個能力。
這些事情雖然會讓人想到跟自己有關,但又很快的被人給否決掉,其原因就是每件事之間沒有任何關聯,每件事都有獨立的起因。
而最重要的就是,在三個警察出事期間,H城也有其他的事情發生,而且出事不止是警察,還有政商各級大佬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