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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梅把車開回別墅,她在門口不遠處,隨手在路邊折斷了一根草,她把草放到嘴邊,發出優美的聲音。她看到地上多了個人影,她抬眼一看,是白帆。
“你回來了?”他關切地問她。
“嗯”。陳一梅沒有再吹草葉,隻是看著它。
“吃飯了。”
“你還沒吃飯嗎?我跟你說過我回來沒時間的。”
“我說過要等你回來吃飯的,就一定要等你回來一起吃飯。”白帆說,“進去吧。”
陳一梅感動了,眼淚不知為什麼流下來了。
到屋裏,陳一梅手裏還拿著草葉子,白帆回頭看著她,然後站到她麵前。看著她在玩弄著手裏的草,抬眼看著她。
“剛才你吹得很好聽,隻是太憂傷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是工作的事還是其它?”
“沒有,”陳一梅說,聲音卻有些變了。
“有,你騙不了我,你哭過了,我感覺得出來。”白帆伸出他的手,把她發絲放到她耳朵根上,動作很溫和。
“沒有。”看到白帆這樣她有些想哭了,她感覺到他像她親人一樣,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
“有,告訴我是為什麼?”白帆那溫柔而帶有磁性的聲音讓人無法抗拒,陳一梅淚水像斷珠一樣落下來。
“別哭了,好嗎?”白帆更心痛。陳一梅撲到白帆懷裏,她沒有恨坤哥,雖然坤哥看不起她,可她不恨他。淚水濕了白帆的襯衫,涼到肌膚裏,白帆緊緊擁抱著她,他憐惜地撫mo著她的頭發。
陳一梅離開了白帆懷裏,白帆卻用手擦著她的眼淚,她也哭成淚人。他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哭成這樣,他不知道原因有他一部分,是他讓她變成現在這樣子的。
“白先生,我對不起你,”陳一梅抬頭看白帆,白帆關切地看著她,等她說下去,“這兩年多來我一直感到很內疚,都是因為我,把你們好好的家搞散了。你怎麼樣對我,都是我罪有應得,我不會怪你。”淚水還是不停地流下來,白帆那隻撫mo著她頭發的手落下來了,然後他走到沙發跟前坐下,他想到林芳,那個是他一生中最愛的女人,因為陳一梅,她離開了他,無論他以前曾經為她付出的一切,都抵擋不過他的背叛,可他根本沒有背叛過她。想到這些他咬了一下牙,突然冷光停留在陳一梅臉上,聲音是冰冷的。
“當年你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你明明知道我是愛林芳的……”
“所以你怎麼對我,我沒一句怨言。”
“你到底為了什麼?你是想跟我在一起嗎?好啊,你嫁給我。”白帆說最後一句話,他自己也吃了一驚。
陳一梅看著他,她沒有再流淚。
“有個女人真的很愛你,真心地愛你,為了得到你什麼都會做。”
“你說怎麼?”
“王豔很愛你,你自己也是知道的,”陳一梅沒有再說下去,要是白帆跟王豔真的在一起了,對白帆來說不是好事,王豔太可怕了,想到這她都打冷顫了。
“不說了,吃飯吧,飯都冷了。”白帆走到飯桌坐下,陳一梅也走過去,拿起碗先給白帆盛飯,再給自己盛,她在坤哥那裏也是這樣,在白帆她也是這樣。
盛好飯她慢慢坐在白帆的對麵,也許是陳一梅說起了當年的事,白帆沒有剛才那種神采奕奕,他沒有再看陳一梅一眼,也許他在懷念以前那個完整而又快樂的家,想想都是眼前這個女人給毀了。他頓時吃飯心情也沒有了。
“我不吃了,你慢慢吃。”他站起身,也許當年那種心情又出現了,他聲音又是如此冰冷。他走了,就像冷風一樣,陳一梅臉上露出讓人難察覺的笑容。
陳一梅吃好飯,她也一樣沒有心情吃飯,把一碗碗好菜倒在垃圾桶裏,她有些心疼。她洗好碗衝好涼,就開車出去了,不知不覺她來到了張文家樓下,他曾經是她很好的朋友,她給他打個電話。
“喂,”電話那邊傳來了張文的聲音。
“我知道是你,陳一梅,走後都沒給我打過電話,今晚怎麼給我打電話了?”張文說了。
“你有時間嗎?”陳一梅問,她想找個人說說話。
“哦,今晚沒時間,阿秀在我這裏,所以……”
“我知道了,沒事,有時間聊。”陳一梅掛掉電話,抬頭看著張文的家,張文終於跟阿秀在一起了。張文正走到窗戶旁,看到陳一梅在他樓下,人倚在車旁,抬頭看他家窗戶一會,就上車把車開走了。他不知道陳一梅會開車,不知道她的車哪來的。因為是晚上他看不清陳一梅的臉,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
車慢慢開走了,消失在夜幕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