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空間之中,一抹昏昏沉沉的意識緩緩的飄蕩著,在這漆黑的環境之中,似乎並沒有時間的概念,意識飄飄蕩蕩,猶如一縷無家可歸的孤魂,甚是淒涼。
在某一刻,漆黑的空間之內,一點耀眼的劍光忽然浮現而出,那抹劍光猶如開天辟地般,將附近的漆黑完全驅逐,片刻後?,幻化成了一把華麗的長劍。
這把劍出現之後,便是驟然飆射過黑暗的空間,轉瞬間,便是抵達了那昏昏沉沉的意識之旁,溫和的光芒伸探而出,將意識包裹其中…
將意識包裹之後,長劍猛然開始了高速閃掠,隨著黑暗的急速向後退縮著,半晌後,點點白光出現在黑暗的盡頭,劍光載著這縷昏沉的意識,一頭衝出了這無邊的意識空間……
不知過了多久,少年眸子微微顫抖,終於是緩緩掙紮著睜了開來,頓時,窗戶旁那大片灑下的刺眼陽光,又是讓得他微微虛眯起了眼睛。
木晨風緩緩睜開眼,迷迷糊糊間,似乎在不遠處坐著一道倩麗的身影。
“醒了麼?”淡淡的嬌笑聲,在耳邊響起。少年微微抬起頭,瞧得一旁那含笑的少女。
“這是哪兒?”他撐起身子,迷茫地打量著四周,卻是被周身纏繞的銀光所吸引。隻見數十根銀針紮在半裸的身體上,如同刺蝟,這一幕,令得他的心跳都是頓了一瞬。
是誰想要這般對待自己?!
“別動,小心點兒。”聽到了少年的聲音,那位身穿緊身素裙,看起來大概有十七八歲的女子趕忙走了過來。
“你是誰?”見到來人,木晨風身子不著痕跡地向後移了移。
“嗬嗬,還真是害羞的弟弟呢!”她露出分外迷人的微笑,“姐姐叫洛靈,是這黑岩鎮的醫師,是救你的人哦!”
“醫師?”木晨風望著滿身的銀針,嘴角扯了扯,沒有多說什麼,但臉上的嘲諷之意卻是分外濃鬱。
若真是醫師,又怎會用這些細針加害於他!
將木晨風的表情盡收眼底,洛靈微微一笑,似是早有預料一般,這種情況,以前也多次出現過。於是,她笑著耐心解釋起來。
“這叫針灸之術,可以通過針紮穴位來疏通經脈。原先你體內有一股炙熱堆積的能量阻塞經脈,而我就是通過針灸將這些能量疏導了出來。再者,倘若我真是有心害你,你覺得你還能醒來嗎?”
“倒是誤會你了。”聽了解釋,木晨風笑了笑,卻是不再多說什麼,當然,他心底仍是存有一絲懷疑。
見到少年的態度,洛靈無奈地笑著,將他身上的銀針一一小心拔出,遞出衣服:“既然你已經醒來了,那這些銀針也是用不著了,以後稍加調養便可。這衣服你先試試吧,不知道合不合身。”
木晨風的衣服早已破得不成樣子了,現在有衣服穿他自然沒什麼理由拒絕,因此簡單道謝一聲後,直接穿了起來。
“這位弟弟,你叫什麼名字,家在哪兒?”待他係好扣子,洛靈好奇問道。
隨著她的問話,木晨風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叫木零,家在西邊。”
木零。木是自己的本來姓氏,而零字,代表著重新開始的意思,也與仇人木淩的淩同音,或許可以用於時刻提醒自己,自己目前的處境,全是受那家夥所賜!
“西邊?應該不遠吧。”洛靈撫摸木零的頭,微笑道。
“當然不遠。”木晨風同樣笑道。
“這樣啊,那你先休息吧,等恢複了再走。過會兒,我會送些吃的過來。”洛靈托著那換下來的衣衫,蓮步輕移,所過之處帶起一縷幽香,出了房間。
此刻房裏隻有自己一人,在這一片寂靜下,木零感到了前所未有地孤寂,“以後,隻有靠自己了。”他望向窗外,神色憤怒而又迷茫:“可我又能如何呢?”
雖然自己傷勢恢複得差不多了,可他仍是無法調動體內哪怕一絲一毫的靈力,丹田之中,原本充盈的氣海更是空空如也。這種情況,他自然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