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時間的流逝,夜色,也是徐徐的從天際傾灑而下,整座墨蘭城,都是包裹在迷離的夜色之中…
在皇宮的某個角落,有著一處比較寬敞的院落,隻不過這院落看起來明顯頗為的舊敗,看起來如同多年未曾沾染人氣一般,而在那院落正前方,有著一塊木牌,這木牌之上隱隱有著三個依稀可辨的字體——李淺離。
在這院落之中,葉逸軒負手而立,抬頭望著天空上那璀璨的星辰,許久後,眉頭也是緩緩皺起。
“為何還沒有消息傳來,該不會出事了吧……”
葉逸軒眼中掠過一抹擔憂,望向遠方天邊,似乎那裏,一襲白色衣裙的身影,正俏然而立,天空上的星光傾灑而下,照射在其身體上,宛如銀紗一般,更是平添幾分動人嫵媚。
他心中輕歎了一聲,剛欲轉身回去,耳朵卻是一動,偏過頭望著院落門口處,隻見一名身著華麗金袍的男子從黑暗中走出,男子身體挺拔,腰杆筆直如槍,麵龐堅毅,唯有著那頭上一些飄出來的白發,令得他多了一點滄桑,但隱約也是能夠看出來,他年輕時必然也是俊朗之人。
“父皇,為何來這兒?”見到葉懷殤,葉逸軒也是一怔,旋即淡笑著道。
“這是當年你母親的住所,我為何不能來。”葉懷殤袖袍一揮,踩著月光,緩步走來,華麗的金袍與周圍破敗的景象倒是顯得格格不入。
他靜靜地站在院落中央,目光掃視著四周一切。他背對葉逸軒,雕像一般一動不動,使得後者無法看到他神色的變化。
還真是懷念呐!
良久,葉懷殤才終於是歎了一口氣,似是從某段記憶中回過神來。
“父皇,這裏如此破敗,您來這兒怕是有**份吧。”葉逸軒恭敬道,眼中卻是掠過一絲冷意。
“嗬嗬,軒兒”金袍中年男子搖搖頭:“說起來,自從你歸國後我們之間就很少交流過了吧。”
“父皇作為一國執權者,日夜操勞,又怎能為了小小的家事而掛記。”葉逸軒淡漠一笑,頓了頓道:“況且,兒臣自小是廢物一個,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隻會給皇族丟臉。”
聞言,葉懷殤默然。
夜風拂來,樹影婆娑,淡淡的墨蘭香氣遊蕩在空氣中,紿周圍留下了一片死寂。
葉懷殤來到木牌前,撫摸著牌上的三個字。“你母親,人真的很好!”沉寂了片刻,他忽然道。
“您不佩這麼說。”白袍青年逐漸握緊雙拳,語氣淡漠得毫無感情。
“軒兒,我知道你恨我,壓抑很久了吧。現在就我們兩人,有什麼想說的就全部說出來。”葉懷殤拍了拍青年的肩膀,深道:“今晚,我想做一次父親,而不再是帝王。”
葉逸軒退後兩步,輕輕推開中年男子的手掌,眸中閃爍著淚光,臉上的貫有微笑再也無法偽裝下去,俊逸臉龐上帶著一絲怒意。
“那我想問父親,十二年前一次夜襲,宮中內亂,母親重傷臨危時,以您的手段完全可以救她,但您為什麼……為什麼不救?”
“我……”葉懷殤張了張嘴,旋即又沉默了下來。
“是您害死了母親!若不是因為您的錯誤決斷,那些事情又怎麼會發生?”望著後者的沉默,葉逸軒捏緊的雙拳更是不住地顫抖,內心深處隱藏多年的情緒,終於是徹底爆發開。
“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昏君!最失敗的父親!”
“母親明明是因為你而死的,而你封鎖消息,卻對外宣稱是失蹤。嗬嗬,您是忌憚母親大炎天朝的公主身份吧,生怕他們以此為借口打過來,無法保住您的皇位吧。”
“母親死後,您就將我打發至大炎天朝那裏,十年呐,整整十年呐!”葉逸軒臉上出現了罕有的憤怒,“所有人隻是見到了我的驚人成長,但又有誰了解,我在那十年中究竟經曆了什麼。嗬嗬,若不是有著母親那一層的公主身份,恐怕我根本無法支撐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