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量信息的瞬間融合讓司馬頭腦裏混亂一團,腦子裏難受得就像抽筋一樣,半天才緩過勁來。“我不是正在做肝癌的手術嗎?怎麼眼前一黑就到了這裏?而且我現在的名字叫馬丁?還是一個叫‘雷霆’的傭兵團的小傭兵?眼前的這個眼睛大大的瘦弱女孩原來是團長匹克老爹的女兒艾瑪。……呃,好像是基蘭山脈裏的獸人和魔獸們突然如潮水一般的湧出了山穀,勢如破竹地‘淹沒’了周邊的人類城鎮後,把特倫亞紐的主城團團圍住。”
“戰爭已經持續了有兩個月了,缺少攻城武器的獸人和魔獸們始終沒有辦法突破紫荊花侯爵精銳兵團的防線,雙方在特倫亞紐城下開始了絞肉機般的攻防戰。哎呦……匹克老爹呢?怎麼沒有看到他?”馬丁回想起失去意識的前一刻正是匹克老爹奮力一劍劈開了自己麵前那個高舉著大棒的綠色獸人,而他的背後,站著的是他自己的對手,一個凶狠地揮動著巨大戰斧食人魔,那麼現在匹克老爹呢?
此刻馬丁的意識占據了主動,他大叫起來,“艾瑪,匹克老爹呢?匹克老爹在哪裏?”
艾瑪把他拖到牆邊靠好,很凶地朝他喊,“你不要管那麼多,自己受了這麼嚴重的傷……”
“老爹在哪裏!?”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關心別人,我爸爸很好,他又殺上城樓上去了。”
哦,老爹沒事就好,馬丁的意識漸漸退去,誰會知道,這其實已經是馬丁最後的一絲執念呢。
司馬感覺到渾身疼痛,左邊的大腿一片發麻,腫大的就像是一個大粽子。雙手滿是血汙,感覺還好,可以自由動彈。可是那條左腿,就象是灌了鉛一樣,又像是拖著一條又大又厚的海綿,還隱隱從腳底傳來發麻的酸痛,動都不敢動。
傷口雖然被布條緊緊地纏住,可是仍然有鮮血從布巾裏滲出來。
大腿主動脈斷裂。
司馬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這種要命的外傷,雖然被艾瑪用布巾緊緊地纏住,可是仍然不能有效地止血,任由傷勢這麼發展下去,顯然自己抗不到晚上就會失血過多而死亡。
嗬……司馬歎了口氣,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刻不容緩!必須馬上進行手術!
司馬一把抓住了艾瑪的辮子,揪下了一根長長的頭發……
“你!……”艾瑪把眼睛一瞪,“還不好好的躺著,不要動,我去找卡門祭司!”
司馬沒有答話,他奮力解開纏住大腿的布巾,在汩汩的鮮血中找到了動脈血管,很熟練地用頭發連續地打了幾個多重結……
呼……司馬忍著錐心刺骨的疼痛,又把遠端的血管和靜脈血管都結紮好。
現在根本不是考慮細菌感染的時候啊,如果不馬上手術,肯定會死亡的。
“艾瑪!!!……”看到艾瑪目瞪口呆地看完了他的結紮止血手術後,果斷地站起來想某個的地方走去的時候,司馬連忙叫住了他,開玩笑,現在她要一走,自己就真的完了。
“馬丁,你好好休息,在這裏等一下,我去找卡門祭司……”
“找……她……幹嘛?”
“隻有卡門祭司的‘治愈術’才能救活你啊,我一定去找到卡門祭司,帶她來給你治病。”
“誒……誒!!!別……別……你幫……幫我找根針就行了!”
“找一個針?縫衣服的針?”艾瑪不敢相信,難道這個一根針就能治病療傷?“你瘋啦?這個時候還找針!”艾瑪邁步又要去找卡門祭司。
司馬一把拽住了艾瑪的手,“艾瑪!針……針啊!……快去給我找!”司馬歇斯底裏地命令,臉上蒼白得更是象一張紙一樣。
艾瑪臉一紅,一把甩開他的手,緊接著馬上又扶住了司馬的身體,她心慌慌地,“好……好,你別激動,我先幫你找根針……你先躺好……”
“針……一定要針啊……”司馬仍舊不太放心這個小姑娘,不停地交代。
當艾略特往這個停屍場一般的街道兩邊看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司馬用一根針,在縫合自己的血管!
那是怎麼一種血腥的場麵?血汙遍地的停屍場上,猩紅的肌肉之中,淡紅色的血管和肉筋,翻滾著、蠕動著的肌肉,然後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夥子,抓著自己的血管象縫衣服一樣縫合著!那表情和動作,完全象是在做一件和自己並不相幹的事。
嘔……
艾略特喉管裏感到一陣酸味,有一股翻滾著的汁水上來了一下。
晦氣,實在是太晦氣了,怎麼看到這麼惡心的行為,這個家夥太怪異了,他難道是僵屍、亡靈嗎?怎麼完全沒有痛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