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古徑,是通往幽州極寒之地的唯一通道,來往在這條山道上的,大都是販賣皮貨的商人。
古徑邊上,是一間簡陋的茶館,不過說是茶館,裏麵經營的,卻更多是提供補給之類的生意。
古徑上環境惡劣,能有這麼一間茶館,對所有行走在古徑上的人來說,都是一種幸事。
“王老七,看來你這次又要發了啊。”
“哪裏,哪裏,兄弟不過做一點小生意罷了,那比得上你陳壽,....。”
茶館之中,一向不缺少這種對話。
幽州之地生存艱苦,肯來往兩地的商旅,一向是少之又少,因此他們這些商人,互相之間也沒什麼競爭,關係相處的倒是十分融洽。
“王老七,你眼毒,看看那小子是不是新來的。”茶館中此時人隻有寥寥幾位,其中大多還在各忙各的事情,閑坐著的,便隻有剛才說話的這兩位。
兩人均是一身上好皮毛做出來的大衣,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此時,兩人中的一個正伸著手指指著古徑的一頭。
王老七順著那個方向看了一眼。
古徑的那頭,一個身著白衣的人,駕著一輛馬車,慢慢的駛了過來。
“不像,來這裏的,都是販皮貨的,這人卻帶著幾口大箱子,倒是像搬遷往幽州的。”那王老七看了一眼,搖搖頭道。
“搬遷到幽州,你別說笑了,幽州那鬼地方,你又不是你了解,一般人誰想去哪裏。”陳壽大笑了幾聲,卻把頭上包裹的皮帽鎮開了幾分,露出了一張大約三十多歲的臉。
“我說哥哥,你來往幽州這麼多年,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雖然他們一隻在幽州行走,但是難免咱們大秦,也有類似的人存在,唉,別說了,別讓人聽見,萬一真他也是那些人,咱們可惹不起。”王老七扯了一把陳壽,把頭上的皮帽往深裏捂了捂,然後便低頭不語。
反倒是那陳壽,仍然一臉好奇的盯著古徑上的來人。
靠了這麼近,陳壽才看清楚,來人居然隻是一個年紀尚且稚嫩的孩子,不過單看相貌,陳壽自己心裏也忍不住誇讚了一聲。
“細皮嫩肉,倒像是那家權貴的子弟。”
那馬車吱吱呀呀行到茶館的門口,從白衣人人的背上哧溜一下鑽出一隻黑色的狸貓,然後那白衣人抱著那狸貓,跳下馬車,朝著茶館走了過來。
“到這種地方,還帶著玩物,看來真是那家的公子哥來訓刺激來了,保不定他身後還追著多少人。”見此情景,陳壽眼裏閃過一絲不屑。
“那些世家子弟,有哪點比自己這些拚苦力的人強,不過都是些酒囊飯袋而已。”
那白衣人抱著狸貓,走進茶館,旁若無人的要了幾份幹糧,然後便轉身離去,自始至終,都沒有看茶館中的人一眼。
“世家子弟,就喜歡擺這種臭架子。”陳壽有些恨恨的灌了一口茶水,然後轉頭對王老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