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嶽勝和大他兩歲的兄長花了五年的時間,以難以想象的毅力將家傳的《碧蟾息》修煉至第七層,雙雙突破至四階培元期的境地!
兩個人憑著大武師的頭銜,加入了當時盛興的血宗宗門。
血宗的明爭暗鬥,爾虞我詐,一切的苦難都在抽打著嶽勝,磨礪著他,滋潤著他心中的仇恨。
又是七年過去,在血宗的鬥爭中,嶽勝突破到了五階,成為了血宗厲風堂堂主。同時,在七年的鬥爭中,兄長離他而去。但是嶽勝心中明了,自己報仇的時機到了!
嶽勝帶著厲風堂堂下千餘名幫眾,回到了軒武國。
三天四夜,承世幫上下三千餘人,包括培元期後期的幫主陳炔,無一善果!
血仇已報,原以為此生無憾的嶽勝在當著堂主的日子裏默默修煉,未再生過事端。不想,兩年後,嶽勝接到血宗現任宗主的命令,於萬裏外的南帝帝國北域的一座古森林中,有一座血刃峰。接到消息,峰頂產月華石,可煉宗內秘藥血親液,命嶽勝帶領厲風堂所有幫眾速速前去開采。
嶽勝心無掛念,於是按命行事。
開采月華石的工作花了三年,待將血刃峰山頭挖平,終於提煉出一份量的月華石。之後嶽勝按命回宗,在他返回的途中,卻遭到了埋伏。
盡管埋伏者已極力掩飾,但嶽勝還是認得出,埋伏的四千之眾分別是血宗另外三堂——騰雷堂、叕火堂和璣水堂!
三堂的高手盡出,嶽勝的堂下弟子不敵,自身也被傷成半殘,修為暴退,最終隻得退回血刃峰。
原來,就在兩月前,血宗的開宗宗主出了死關。傳言,這位百年前的老宗主修為已至天人,達到七階武聖的境界,無需借助外物,便可踏空而行!
血宗上下無不歡慶。不想,這位老宗主出關三天後,卻是練功走火入魔,整個人化成了妖物一般,擇人便食。血宗本宗兩千人,包括現任宗主在內,盡被飲盡鮮血,變成幹屍!
其後,老宗主飛至群山之間,不知所蹤。
宗主死,老宗主逃,剩下三堂堂主便有了計較。他們商議之後,決定先除掉厲風堂,再相爭宗主之位。於是,他們偽造傳令,設下埋伏,並封鎖了消息,等待嶽勝前來赴死。
嶽勝回到血刃峰後,修為倒退至三階境地,堂下弟子也是死傷慘重。沒有了本宗的支撐,無奈之下,隻得作匪,稱作刀匪幫。
而嶽勝心中的惡性又被激了上來,從此改名李皖,並以月華石嚐試著提煉秘藥血親液,準備來日恢複修為,殺將回去。
然而,命運又與李皖開了個玩笑。在一次劫道中,遇到了當時跟隨著商隊的王建,他還帶著尚是年幼的王宣。
王建當時的修為已在三階中期,並習有一種霸道之極的指訣。換做之前的李皖,或可戰而勝之,但此時的他修為倒退,自知絕不是他的對手。
在王建追殺他之際,李皖看出他對刀匪幫略顯中意,於是主動讓出幫主之位與他。王建有自己的打算,當時竟也同意下來。
往後的數年間,李皖在王建監視下,阿諛奉承,委曲求全,故裝廢物。還抽到了空隙提煉血親液,當真是將前半生賭在了這秘藥血親液上。
而血親液同樣不負所望,在前段日子提煉成功後略試藥性,發現藥效出乎意料地強。
正當他要尋找機會服下秘藥恢複修為時,淩淵卻出現了。
於是,在孤注一擲地服下血親液後,他確是獲得了難以想象的強大力量。
卻不想,在吸食淩淵的屍血後自焚而死,當真死的不甘。
“...這李皖卻也命運波折,可是他殺人無數,狠毒殘忍,他死有餘辜!”淩淵緩緩睜開雙眼,閱讀李皖的記憶用了半天的時間,此時時間已經接近黃昏。古森裏又開始騷動起來,晝伏夜出的猛獸開始外出覓食,樹梢上不知名的鳥兒怪叫著。林間的光線更是昏暗,已經是一幅入夜的景象,淩淵的雙目在夜色中仿佛兩點星光,為這空寂的場景增加了些許爛漫的生氣。
“咿呀,人生之有路,很多事在他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他陰狠狹隘的心性也是環境使然,造化弄人。
這李皖卻也是能屈能伸,隱忍果斷之輩,若不是你的出現,他興許也能成長為梟雄式的人物。他落得如此下場,也是命運弄人阿。說到底,我等也不過是在命運中掙紮罷了,你身為僵屍,也說不得有比他更好的結局呢!”夜幕中,霏霏蔚藍色的眸光為此地帶來僅有的光亮,一團團螢蟲聚成一盞盞小燈籠,被霏霏的眸光吸引過來,繞著小家夥飛舞著。霏霏的聲音在淩淵心底響起,語氣是少有的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