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十萬大山的邊緣地段靠近中心的地方。
這裏是一片綿延無際的大山,放眼望去是滿目的高山險穀與無邊翠綠。無數的崇山峻嶺將這裏隔絕成一塊人跡罕至的禁地。以前除了偶爾有一支成隊的修煉者進入這裏獵殺凶獸外,平日裏就連一個人影也見不到。
而經過天帝眼血染群山一役後,十萬大山中更是連一隻野獸的身影都見不到了。如今空寂的山巒間,隻有一隻隻僥幸能在天帝血的灼燒中存活下來的強大凶獸還存在在這裏。它們潛伏在陰暗處,赤紅的雙目緊盯著一切所能看見的活物。
為了生存,它們不會放過任何一隻能吃的東西,不論是它們的同類,亦或是人類,它們都將拚死咬下獵物的頭顱,在血殺之間掙紮,以求蛻變!
可以說,如今的十萬大山中已是一片死亡禁地,這裏潛伏著無數的高階凶獸,甚至還有一些覺醒了遠古血脈的異獸在內!
它們將殺死一切闖入者,若不是有幼帝獸出世的消息傳出,恐怕已沒有任何人敢進入這塊死地!
即便如此,現在的十萬大山中依舊不斷有修者身隕的消息傳出來。幼帝獸的誘惑太大了,那可是能夠與聖皇比肩的生靈!
一隊又一隊的修煉者前赴後繼地闖入十萬大山中,妄圖尋找傳聞中的那個存在,卻是大多有去無回,已經不知有多少修者死於那些高階異獸的口中了,如今的這片群山,已經充滿了血腥味。
在一座不知名的山巒的山腳上,經過無數歲月的人獸踩踏,這裏隱隱形成了一條小道的模樣。
周圍是一顆顆擁有千萬年樹齡的古木,它們高聳入天,闊大的樹冠將山際本就不盛的光線遮擋得更是昏暗,目力所及,隻能看到遠方幾十米遠的景物。
山間充斥著一股沉悶死寂的氣息,還有陰暗處一道道嗜血的野獸的目光,打在人們的身上,竟是那樣芒刺在背。這條幽深的山間小路,充滿了危險與未知,全然不知會在何時自黑暗處撲出一隻猛獸來,撕裂被幼帝獸之名誘惑而來的人們。
此時,正有三個人走在這條小道上。
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名英姿勃發的青年,青年有十八九歲的模樣,身穿一件金邊雲紋白袍,長發漆黑如瀑,垂至腰際。
青年麵貌豐神俊朗,麵若刀削,劍眉星目,渾身上下透發著一種與生俱來的淩厲狂傲的氣質。他的整個人就仿佛是一把出鞘的利劍,即便是劍尖未有所指,光視其鋒芒就仿佛會被割傷一般。
青年不緊不慢地走在前方,仿佛全然沒有將如今這十萬大山中的凶險放在心裏。他的臉龐上帶著一絲隨意,就好像這裏不是凶獸頻出的險地,而是他自家的後花園一般。
跟在青年身後的是兩名隨從打扮的男子,都是二十幾歲的模樣。兩人的衣著雖遠不及前方的那名青年,與尋常老百姓相比卻也顯得光鮮好許。視那兩人行走間錯落有致的步伐,一看便知是兩位實力不俗的武者,否則也不能跟在那名青年身後。
那兩人的目光轉動間,不同前方那青年風淡雲輕的模樣,卻是充滿了警惕,戒備地看著四周的陰暗處,唯恐何時會跳出一隻高階凶獸來,一瞬間就奪走他們的性命。隻有在兩人的目光落在前方那男子身上時,才會顯出一種安心的模樣,好似隻要有那名青年在,他們便不會有性命危險一般。
那名青年即是烏寒城城主韓寒之子韓承煊,在其上回親自上陳家提親後,卻是沒有遇見家主陳南。由那陳家大小姐陳翰穎所說,其父是入深山狩獵去了。
韓承煊自然不傻,知曉那陳南其實是入這十萬大山中尋找幼帝獸去了,卻也不能點破。在陳家住了一天後,依舊未見到陳南的身影,韓承煊未免興致大減,便告辭了陳家,走入這片凶險之地來了。
一方麵,韓承煊想著或許可以遇見那陳南,到時候將提親之事與他一說,便可以省下在陳家無所事事地等待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