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仨並排走著,一會兒,兩位笑著望著我,我也微笑著朝她們莊重地點點頭,她們又笑起來。仙女甲道:“到了那裏,你可不要惹張大姐生氣呦。”我道:“好的,原來那位仙子叫張大姐呀。”兩位仙女又笑了,仙女乙道:“她是玉帝的大女兒,姓張,但不叫大姐,她非常好的,張大姐是我們對她的尊稱,瞧你那傻乎乎的樣子。”我道:“噢,原來是這樣啊,既然她人很好,那她就不會生氣羅。”仙女甲道:“可她不喜歡聽你的油腔滑調。”我道:“是嗎,那會不會連累兩位仙子呢?”仙女甲道:“那到不會。”我道:“這我就放心了。”仙女乙道:“這樣看來你這人到挺善良的嗎,隻是不知道實際上是怎樣?”我道:“其實我這個人很簡單的,用四個字就可以形容我的。”仙女甲道:“那四個字?”我道:“就是‘表裏如一’。”兩個仙女笑得蹲在了地上。一會兒她們笑完後我們繼續走,仙女甲問道:“你在人間是當大官的吧?”我道:“不算大,中等,你怎麼這樣認為呢?”仙女乙道:“因為你這人很狡猾啊。”我隻好輕輕一笑付之。
我們來到了一座如同人間的大寺廟一般的大屋子外。屋子的門楣上橫一塊匾牌,上麵黑底白字“備錄堂”。我們走進去,裏麵很大,但兩旁都堆滿了書。仙子張大姐坐在上堂的一張黃木椅上,她身邊站著兩個仙女,一個捧硯台,一個捧一根毛筆。我走上前去朝她作揖道:“拜見大智大慧的文曲仙子張大姐。”跟我來的兩個仙女在我身後笑了。張大姐先是一驚,但隨即她道:“使者有何事?”我把原委說了一遍。張大姐道:“聖母明日會回來,剛才使者怎麼叫我‘文曲仙子’呢?”我道:“您看這麼多的書,我看著三界之中,沒有誰的學問能比得上您的。”張大姐笑了笑,四個仙女也笑了起來。
張大姐起身來到我身邊,她指著那一堆的書道:“這些都是凡人去世後在仙界的登名錄。”我道:“有沒有我的名字呢?”張大姐道:“沒有,因為你現在是作為人間的使者,所以不當去世的凡人來算。”我道:“那有沒有我父母的呢?”張大姐問了我父親的名字。然後她喊了聲“高大誌”,立刻有一個本子從書堆中飛出來,落到她的手上。她交給我,我翻了一下,那裏麵是我祖宗們的名字,名字的後麵都畫了紅叉,有的在紅叉後麵還畫有一個圈。我直接翻到最後一頁,上麵是我爺爺和我父母的名字,我爺爺和我父親的名字後麵都畫了紅叉,隻有我母親的特別,她的名字後麵畫的是一個紅勾。我不禁摸了摸我母親的名字,突然我母親的頭像出現在紙上,我萬分激動,我太想念她了。她見了我先是一驚隨即眼淚流了出來,她道:“孩子啊,你怎麼也來了?”我也流著眼淚道:“媽媽,我來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我母親道:“孩子啊,你一個人在人間那時還好麼,我還沒修道好,所以不能去看你。”我道:“還不錯,我當了省教育廳的廳長,您有兩個孫子。”我母親道:“孩子啊,你在仙界可不要太魯莽。”我點點頭道:“媽媽,你在那裏呢?”我母親道:“我現在在驪山老母座下修行,孩子,我得走了,我希望下次再見到你。”我母親話還沒完全說完就隱退了。我憂傷之餘也在我父親的名字後麵摸了一下,這次卻沒有什麼反應。張大姐道:“畫了叉的被打到冥界去了。”啊!我問道:“仙子啊,這是怎麼回事?”張大姐道:其實人間每個人死後都可以進入天堂的,但在天堂犯錯就會被打進地獄的,就是畫紅叉的;如果三年不犯錯的就可以留在仙界,後麵畫紅勾的就是;後麵畫了‘0’的是指已經轉世投胎了的。”我歎口氣把本子還給她。張大姐把本子一拋,本子就飛進剛才出來的地方。
張大姐見我如此傷感便道:“使者不必憂傷,日後我可以帶你到你母親那裏去的,你的祖父和父親以後也將轉世的。”我又朝張大姐作揖道:“多謝大仁大義的張大姐仙子。”張大姐笑道:“使者何故又叫讚我大仁大義呢?”有一個仙女用手指在我背上捅了一下。我道:“您義助您的妹妹們在人間成全了好事的事,有誰不知,沒有人不讚歎您的大仁大義的。”張大姐道:“人間百姓就是喜歡編故事。”我道:“以前我們人間演戲時都會找一個非常漂亮的姑娘來扮演您,那時我最喜歡看,不過現在見到您真身時就對那些戲不太感興趣了。”張大姐道:“不相信了?”我道:“不是,是因為那些扮演您的姑娘比起您的高貴典雅差得太遠了。”我把表情控製得很好,臉上流露的是敬佩而無絲毫輕浮,雖然我的內心恰恰是相反的。張大姐笑笑道:“使者,你在人間是從事教育事業的,為什麼對跳舞這般感興趣呢?”我道:“這是一種大眾化的教育方式。”張大姐笑道:“是嗎?”仙女們都笑了起來。我認真地道:“張大姐仙子,這是真的,因為我們凡人不能向你們神仙一樣擁有一顆永恒的純潔的心,我們凡人喜怒無常,無論今天多麼快樂,明天就可能非常生氣,所以我們就常常用舉辦舞會來交流人們之間的快樂,消除內心的憂愁,在那一刻,人人以誠相待。”我說得滔滔不絕又絲毫不露虛假。張大姐道:“我看那舞會雖然難免會出現一些違規之事,但還是有它的優越之處的。”我聽了她這話我發覺時機已經到來。我道:“張大姐仙子啊,為什麼上兩次瑤池盛會都沒有見到您呢?”張大姐道:“我沒有去。”我朝她作揖道:“張大姐仙子啊,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呢?”張大姐道:“轉告聖母麼?我會的。”我道:“還有一個,就是下次瑤池舞會您來作我的舞伴。”我認真的表情露出乞求之意。張大姐道:“我?你不是有嫦娥麼?”我道:“嫦娥要同玉帝他們一起跳的,我希望上仙您能答應我。”張大姐道:“我不會跳。”我道:“上仙見笑了,我們現在示練一下不就行了麼,您那麼聰明。”張大姐笑了笑。我把舞蹈的步奏向她講解了一下,隨後我把左手伸向她,她笑而不語,好一會兒她才把手交給我。她可能是見我情真意切,也可能是同情我,但我是不會去計較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