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費納希雅數百步外的安慈忽然停了下來,輕聲道“這邊。”
他在七人中耳目最是靈敏,竟然聽到了那一下刀掉在落葉上的聲音,而費納希雅強化的聽力同時也聽到了他的聲音,雖然聽不懂他們的語言,但很可能是剛才的七個人。費納希雅心知隻怕已被包圍,隻得盡量輕巧地爬上了背靠的大樹。隻聽得四處傳來七人的呼哨聲,在靜穆的夜晚中分外清晰。
很快七人在樹下會齊,安慈道:“那一聲後除了我們自己的腳步聲外沒有其他的聲音,她應該躲在這附近。”
哈桑點頭道:“從奔跑留下的痕跡來看也是這裏了,利夫,點火。”
那被稱為利夫的長袍漢子輕輕地念了幾個音節,比前一次短得多,一個小小的火球從他掌上浮起,落在樹下的落葉上頓時騰起一團火苗。加那長刀揮動,砍下兩根樹枝放了上去,那火燒得更是旺了。哈桑借著火光四處觀望,看到費納希雅藏身的樹下後麵露喜色,對其餘幾人使了個眼色,七人立時分散開來將樹團團圍住。
費納希雅透過濃密的樹冠窺視著七人的動向,心知不好卻又不明白為何被發現,視線落到樹下才恍然大悟,鬆軟的泥土上有一個醒目的腳印,想必是爬樹時所留下的。好在這棵樹盤根虯結,樹冠又十分濃密,若有人爬上樹來居高臨下一刀刺去便是,一念及此心中大定。
哈桑清了清嗓子道:“樹上的姑娘,深更半夜又是這原始叢林之中很不安全,我是叢林之狼的哈桑,沒有誰比我們更熟悉叢林了。有我們在姑娘就不用躲了,要去哪裏有我們護送。”
費納希雅雖是半句不懂,但見他手握巨斧,卻麵露微笑地說話,典型狼外婆嘴臉,如何敢去答腔。
哈桑搖了搖頭道:“托爾,看來又隻好麻煩你了。”
那魁梧漢子點了點頭,從腰間解下連枷開始揮舞。費納希雅心中不安,若要做投擲武器使用連枷又非暗器,樹冠如此之高白白丟了兵器而已;若要打樹,這般粗有一人合抱的大樹便是巨斧隻怕也要砍上1個小時,連枷如何能夠。
正猜疑間,隻見那名叫托爾的魁梧漢子大喝一聲,全身發出白色光芒來,將林間照得一片雪亮,竟是連火光也蓋過了。轟隆一聲,費納希雅隻覺得大樹似乎被雷電擊中一般緩緩倒下,情急之下隻好跳下樹來。
見費納希雅跳下樹來,眾人皆是一呆,托爾手持連枷正待衝上,忽然棄了連枷徒手撲擊。
哈桑哈哈一笑:“能讓托爾也起了憐惜之心,果然人間絕色。”
費納希雅鎮定心神,由於試管調整體出生日起便已從軍,射擊,格鬥,駕駛都是必修科目,一眼看去便看出托爾左側空門,挺起合金刀朝托爾左胸刺去。她身材修長,雖不如托爾高大但臂長加刀長瞬間超過了托爾臂長,一拳換一刀托爾自然不肯。兩人在火堆邊你來我往托爾反是險象環生,其餘幾人冷眼旁觀。
哈桑忽道:“加那,你勝得過她麼?”
加那搖了搖頭道:“她的刀法不成章法,應當是沒有練過,出刀也毫無氣勢,是沒殺過人的樣子。但古怪也在這裏,我若和她比武,想必我不如她,性命相博則她不如我。”
托爾鬥得心焦,忽然大喝一聲,左手泛起白光直直向刺來的刀迎去,費納希雅不料他如此應對,抽刀不及。手刀相交卻發出金石相交的聲音,軍用合金刀竟然刺不入一雙肉掌,費納希雅不由大吃一驚。托爾一個翻腕,已是將刀奪去。
費納希雅咬了咬牙,左拳直擊托爾麵門,托爾冷冷一笑也不閃避,撲的一聲費納希雅一拳正中托爾右頰,卻被托爾如若無事地一把抓住手腕。費納希雅當真是大吃一驚,調整體雙拳的衝擊力一般都在100KG以上,未調整過的人隻怕要被打得麵骨塌陷。
隻見托爾冷笑道:“你一拳,我也一拳。”
呼地一聲,費納希雅隻感覺腹部仿佛火在燒,內髒一下全部擠在了一起,若非強化體質隻怕一拳就打得肚穿腸流,意識幾乎離體而去唯一想做的就是弓起身子護著那痛。梅龍拿了一根繩子上來捆綁,費納希雅隻求不要碰到腹部,雙手雙腳都非常配合,便是被綁好後依然是身子弓得仿佛蝦米。
哈桑愕然道:“托爾你用了幾分力?”
托爾扭了扭脖子道:“三分力而已,看她還敢不敢逃跑。”說著一把抓住費納希雅頭發讓她仰起頭來,作勢欲打。費納希雅嚇得麵無人色,若再打一拳隻怕痛也痛死了,當下拚命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