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笑道:“這次決戰後,你就是林罕的親王了,即使你要我的兒子我也雙手奉上。”
費納希雅側目斜視,見馬爾夫眼中居然露出期待的神色,好笑地道:“那麼請蒙巴頓將軍準備下,我們盡快出發去收複北部。”
皇帝起立道:“各位,在今後直到決戰勝利的那刻,費納希雅的意誌就是我的命令。”
眾人齊齊行禮應是,唯一沒有行禮的費納希雅臉上露出了幾不可見的笑容。
奧瑞佛小的時候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能當上將軍,還成為一個郡的實際最高長官。他以前最大的理想是有錢娶布店老板的女兒,在他心中也有個小小的企圖就是布店老板賞識他主動將女兒嫁給他,那樣他沒錢也能達到目的。事實上,這一切都出自奧瑞佛的幻想,他的心上人根本沒正眼看過他。這並不奇怪,誰會注意個當搬運工的呢?他們總是滿身臭汗,或者是酒味,走在路上經常肩膀不自覺地偏向一邊,而且他們是和粗野沒文化,素質低等聯係在一起的,仿佛他們就是這些詞語的現實注腳一樣。
不過機會來了,奧瑞佛看著身邊熟睡的女子,她正是當初他夢寐以求的女孩。老狗帶著人提著刀去殺稅務官時,他就福至心靈地搶了把殺豬刀跟了過去,創業總是艱難的,最初幾次戰鬥中老狗的起家兄弟死得七七八八,奧瑞佛某天早上醒來就發現自己成了將軍。最初奧瑞佛是很心虛的,別說高級戰士了,低級武士他也不是對手。可慢慢地,他就發現了權力是個奇妙的東西。比如老狗,潦倒時還不如他呢,一旦成了領導者立刻握有了生殺大權,搞得奧瑞佛見到老狗就矮了半頭,沒別的,畏懼。畏懼的不是老狗這人,畏懼的是老狗代表的權力。同樣的表情他欣喜地在自己的部下臉上找到了,有人也象他怕老狗一樣怕他。時間長了後,奧瑞佛開始習慣發號施令,布店老板的女兒也真的喜歡上了他。這很奇妙,奧瑞佛沒搞清楚本質,但他知道事實。
和所有的平民甚至比之更低階層出身的人一樣,奧瑞佛對事實有根深蒂固的信仰,當看到帝國的宣傳布告時他就開始失眠。多麼誘人,成為貴族而且免罪,以他現在的身份怎麼說也能撈個伯爵當當。無論如何,奧瑞佛對老狗還是有種鄙視的,雖然他對老狗的畏懼已經淩駕對皇帝的畏懼,不過幾十年生命中培養起來的價值觀讓他向往貴族圈,厭惡連自己在內的低等階層。
海西斯從布告上抬起目光道:“大哥,我看這布告很有誠意,皇帝都快支持不下去了,這時候要是誰拉他一把他估計永生難忘。”
邊上的妖豔女子冷笑道:“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哪裏象個貴族。再說憑你也想去拉皇帝一把,你配嗎?”
海西斯語塞,良久才道:“要說打仗,我佩服老狗,可是戰爭總有天要結束,我隻是把後路考慮在裏麵而已。”
另一個魁梧漢子用和他體格不相稱的小聲道:“海西斯說得對,不過我們不能不考慮老狗,他可是掌握著帝國全境的大人物。”
奧瑞佛陰沉地道:“老狗是靠造反起家的,我又不比他差,為什麼不能依法炮製呢?”
此言一出,室內的三人都沒了言語。老狗反皇帝,他們反老狗,道理上說是可行的。不過目前老狗勢大,這時候去反他有點尋死的感覺。
奧瑞佛握緊拳頭冷笑道:“我知道你們在怕老狗勢大,但老狗剛造反的時候和帝國根本無法抗衡,他也走到了今天。”他猛地一拍地圖道:“你們看,南北部分界處有帝都這麼大的路障橫在老狗北進的道路上,如果我起事老狗暫時根本沒有能力來討伐我。”
女子小心地道:“大哥,按說我們都是多年老朋友不該不信任你,但你想投靠帝國不怕他們事後算賬嗎?”
奧瑞佛撫額大笑道:“老狗就是個好例子,前怕狼後怕虎怎麼能成人上人?再說,據我估計那北部的那幾個家夥都在打著和我同樣的算盤呢。就算南部,也會有很多人心動。傻瓜也看得出來,老狗目前隻是暫時的得勢,他想成氣候少說還要五年,這五年內發生什麼誰知道,搞不好我們就當了炮灰。反過來看,有皇帝的保證,他皇帝總不能說話當放屁吧,貴族的要麵子那是盡人皆知的。我隻要起事,向皇帝要個貴族當當,然後他現在就像落水的狗能不依賴我們?到時候,我坐擁大郡,有兵有糧,可說是名利雙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