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狗厲聲道:“住口,你今天來見我的意圖我明白了,但我拒絕,這就是我的態度,請回吧。”
費納希雅察顏觀色,知他心中有結,便笑道:“我原也沒指望你無條件答應,你有什麼要求,隻要不過分我都可以答應。”
老狗冷笑道:“你以為你身份高貴,就可以像買賣貨物一樣將我買走麼,簡直是癡心妄想。”
費納希雅呼地一拳打塌了桌子道:“要說使性子,我是行家裏手,惹火了我現在就殺了你,諒外麵那些時刻想著逃跑的雜兵也奈何不了我。”
老者麵色大變,賠笑道:“您別急,我和他商量商量。”說著拉起麵色青一陣紅一陣的老狗就進了裏麵房間。
費納希雅暗暗好笑,豎起耳朵來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老者埋怨地道:“你又造反又虐殺女人,無非是為了找潔雯兒。現在局麵已經難以挽回,我看費納希雅是真有誠意邀你做大事的,請她幫你找到潔雯兒不是皆大歡喜麼?”
老狗冷冷地道:“我的事情不需要她來插手,她的大業我也不感興趣。”
老者怒道:“你母親死的時候怎麼跟你說的,叫你忘了潔雯兒,你這人怎麼死鑽牛角尖呢?”
老狗好半天不言語後道:“她老人家心地善良,就算被人欺負了也想算了,我為什麼要放過負我的人?”
老者幽然道:“孩子,我做半生強盜總算是惡人了吧。但說了都怕你不信,我沒殺過一個人。做我們這行當的,要是抱定不殺人的想法三分危險都會變成十分。但我殺了人的話,他的後代就要找我報仇,如果我死了就連累到我的後輩,冤冤相報何時能了?潔雯兒趁你不在,和貴族少爺相好了不假,但若我不在她和那貴族少爺都已經被你殺了,她能不逃跑麼?你自己算算,到今天為止你已經殺了多少女人,我盡量讓他們去幫你找風塵女子,可她們也是無辜者。一個潔雯兒換了這麼多無辜者的血,你還不夠麼?你想著潔雯兒負你,就痛苦萬分,這些無辜女子的家人想到他們的孩子慘死你手難道就不痛苦麼?”
老狗的喘息聲越來越重,厲聲道:“我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等了結了潔雯兒我會給他們交代的。下地獄也好,投胎成畜生也好,三生七世我不後悔。”
老者的聲音忽然低沉下去道:“老妹子,我無能啊,你的孩子我不能再看顧下去了。”
老狗淒聲道:“叔,叔,你幹嘛這樣,快放手啊。”
費納希雅連忙向房內衝去,賴斯以為她要對老狗不利,出手阻擋卻是不敢,悄悄地溜出門去了。
隻見老者躺在地板上,右手握住佩刀刺進了自己的心髒部位,瞳孔已是渙散開來。老狗緊緊地抱住他身子,眼神如同癡了一般。
費納希雅歎了口氣道:“他死了,你們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我保證會幫你找到潔雯兒,但不是讓你去殺她,你和她好好談下也許就會改變心念的。”
老狗仿佛老了十歲地道:“你讓賴斯進來,我讓他投誠就跟你走,等我和潔雯兒會麵後任何事情我都聽你的吩咐,永無二心。”
費納希雅看了看門口,無奈地道:“他來是來了,不過他會錯意了。”隻見門口已是擠滿了軍官,賴斯大喝道:“有本事放了首領,出來拚個死活。”說著卻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一人怒吼一聲將他推得直跌出去,嘩啦啦聲響忽起,費納希雅側目望去,一個刀疤漢子手揮鵝蛋粗的鐵鏈著地掃來。她體質再好也是血肉之軀,連忙後躍閃避。眼角忽地寒光閃動,百忙中一個側身,堪堪躲過斬首一刀。隻見一個粗壯如熊的虯髯大漢手握斬馬刀,看到她呆了呆道:“北國之光。”
費納希雅認得他卻是被阿曆克斯在擂台上擊敗的大力士,當日若非阿曆克斯詭計以他騎士水準也難保必勝。餘光掃過,隻見一個矮子手握奇怪的灰白色開山斧虎視眈眈。另有個瘦削的漢子雙目精光閃爍,手中的武器居然是六節棍。平常人能用好三節棍就不錯了,費納希雅曾見過奧格瑪一個皇宮衛士使用四節棍,他身材遠不如那衛士高大居然使用六節棍。
老狗咳嗽一聲慢慢立起身來,步出房門道:“大家來得正好,我起事一年多來全靠大家不嫌棄我,擁戴我當首領才能夠幾乎**林罕無能貴族的統治。現在局麵已是難以支持,各位都是好漢子,何苦為了沒有希望的事情白送了性命。我思前想後,人不能這樣自私,從現在開始兄弟們就散了吧,有免罪法在也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