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陽光和樹木的清香撲麵而來,費納希雅舒服地伸了個懶腰盤算起來。三月為期的約會她無疑是想去的,隻要掌握了潛行術以及防範的措施能威脅到她的就隻有黑巫術了以及天位高手了。在此之前,應該回奧格瑪一次,將這次失敗的瓦雷外交和成功的林罕內戰告訴他,讓他有所防備。不,她想了半天決定參與林罕內戰的事不讓撒加利亞知道,夫妻也應該有各自的小秘密,她這樣對自己說道。
在通過林罕時,費納希雅又悄悄地觀察了國家的情況。雖然沒有趁火打劫的國家施加外來壓力,但在暴動中受到打擊的經濟要複蘇恐怕至少要幾年時間。另外免罪法在戰時實施得很好,戰後反而有人跳出來秋後算賬,暴動中產生的新貴族和老貴族間也是壁壘分明,看來林罕注定經曆若幹個多事之秋了。
在費納希雅自己的藍圖中統一大陸各國是第一個大步,其中的細節先不去談論,如何起家是個關鍵問題。在她看來,貴族和帝製最大的軟肋就在於受壓迫階級數量太過龐大,如何滿足中低層階級的起碼需求讓他們不生變心是統治者最大的難題。而這點上,大陸各國就她見識過的君主們來說沒有做得很好的,林罕暴動危害巨大固然有老狗指揮得當以及貴族腐朽無能的原因在裏麵,但更關鍵的還是暴動具有廣泛的群眾基礎。雖然她通過分化和許諾成功瓦解了暴動陣營,但這是可一不可再的方法,如果林罕再次發生暴動並有類似老狗這樣的軍事天才領導,恐怕林罕的貴族統治就會沉沒在曆史長河之中。
有鑒於此,費納希雅傾向於組織暴動起家而非通過宮廷鬥爭掌握奧格瑪政權。因為後者最大的壞處在於不容許失敗,無論是宮廷政變還是後續的軍事鬥爭,一旦失敗就意味著倒台,極難東山再起。而如果重起爐灶的話,將隻麵臨軍事鬥爭,隻要握有群眾支持這張牌失敗若幹次都是允許的。再者費納希雅物色過的人中並沒有陣地戰的好手,老狗泰穆爾擅長的其實也是遊擊和策略,艾克圖能組織陣地戰但缺乏大局觀和投機的膽量並非好人選。
一路上思緒萬千,終於踏入了奧格瑪邊境,眼前的景象讓她嚇了一跳。隻見到處張燈結彩,就連路邊的樹木都有人去掛五顏六色的紙。她掩了掩鬥篷,拉住個過路的老人道:“老伯,這是怎麼了,有什麼喜事。”
老人笑道:“你是難民吧,可以回家了,野蠻人撤退了。”
野蠻人撤退了?費納希雅暗自苦笑,撒加利亞謀劃的一切都隨之而去了,相信和瓦雷的邦交也不會是他關心的事情了。
格瑞斯托站在怒江東岸,看著滔滔江水歎息道:“當初我渡江時躊躇滿誌,如今說不出的失落,這都是蒼天弄人。”
普落托斯微笑道:“酋長春秋鼎盛,怕他何來。依我看,這次和人類的戰役表麵看來我們作出了退讓。但我們帶回了數萬奴隸,他們能為我們開墾荒蕪土地,保障我們的後勤供給。”
格瑞斯托皺眉道:“幾萬人要保證所有部落,你是開玩笑吧。”
普落托斯搖頭道:“我們的戰士整天除了練習殺敵本領就無事可做,何不選些人也加入墾荒呢?老人和婦女可以放牧,青壯可以種植穀物。”
格瑞斯托想了想否決道:“野蠻人的傳統就是男人作戰,你讓他們做不是戰士的工作,恐怕各個部落都不會同意。”
普落托斯淡淡地道:“那就讓我來提出,人類的戰士沒我們勇猛,他們的一個國家能抵擋我們所有部落長達數年正因為他們有後勤保障。戰爭的成敗其實是實力的對比,如果我們不再作出些改變來提高國力,酋長有生之年恐怕難以再踏上人類的土地。”
格瑞斯托眯起眼睛看了流逝的江水半天後笑道:“我會和部落首領們商談你的建議,以後和人類的所有接觸都由你全權負責。”
普落托斯應聲道:“我們搶到人類的財物和黃金如果不換成我們需要的物資並沒有作用,以前我和酋長提到個叫山姆的人類奴隸販子,我們的奴隸倒有大半是他販來的。我想酋長如果給他些甜頭,他也會願意進行其他交易。”
格瑞斯托大笑道:“隻要我們有的,你看著給他,不用再問我了。”
普落托斯笑道:“酋長的慷慨舉世無雙,還有我建議和人類一樣建立完整的等級製度,可以仿照他們的貴族我們也設計個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