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將死其言善(1 / 2)

費納希雅見他雖然滿臉鮮血,但語氣平和,恐懼不免減了幾分道:“什麼劇毒,我吃花就能解。”

賽冷大奇道:“撒加利亞確實問過我吃花能不能解毒,但七心草出自草木科,從藥理上來說什麼花都不可能克製它的毒性。”

費納希雅見他胸口刀把隨著他說話時不住顫動,顫聲道:“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賽冷咳嗽道:“若非怪物,怎麼能成為大陸首屈一指的人物。你看你的丈夫,何等的辣手,連父親都說殺就殺,豈非天下最怪的怪物。”

費納希雅怒道:“不要提他,我和他的關係早在他對我下藥時就斷了。”

賽冷眼皮上翻道:“違心到如此地步,若對他毫無感情哪裏需要這麼生氣。我們作個交易吧,你把老頭子帶出皇宮,我可以教你藥學。”

費納希雅哼了聲道:“我自身難保,沒空理你。”手上將找到的財物聚在一起,撕了張床單作了個大包裹後走到他麵前,伸手拔出刀道:“你就慢慢在這裏等著撒加利亞再給你一刀吧。”

賽冷聽到外麵腳步聲起,有個粗豪的聲音道:“陛下有令,有刺客闖入皇宮,大家仔細搜查。”急道:“我可以將彩龍珠送給你。”

費納希雅停住腳步,狐疑地道:“什麼彩龍珠,你在胡說吧。”

賽冷笑道:“生死關頭,我怎麼能夠胡說,彩龍珠和你服過的潛龍珠類似,都對提高人體機能很有好處,我的回生散就是從它而來。”

費納希雅眼光到處,見他右手握著個空了的小瓶。當即省悟他用語言刺激撒加利亞使其心神大亂,然後假裝咽氣等他離開後服了回生散。他口鼻鮮血溢出,顯然被撒加利亞重手震傷了內髒,這樣的情況人在幾分鍾內就會死於內出血,又被她飛刀重創,回生散能讓他無事確實很神奇。

她曆經大事,判斷事物早就不持單一標準。救走賽冷雖然風險不小,但回報讓人心動,就算賽冷存心騙她,落在她手上也不怕他翻什麼花樣。當即俯身抓起賽冷腰帶,奪門而出。當先的衛兵呆了呆,手剛摸到刀把就感覺身體如同騰雲駕霧般地飛了出去,落地時已經軟綿綿地丟了性命。費納希雅被囚禁大半年,心中又充滿了對撒加利亞的複雜感情,出手便是殺手。

衛兵們又驚又怒,同仇敵愾之心油然而生,但差距過大一個照麵就連折了幾人。有個粗豪的聲音大喝道:“讓開。”

費納希雅感覺到破空之聲十分怪異,翻身躍起,一個碩大的流星錘頭從腳下險險掠過。此時衛兵們持來的火把已將走廊上照得一片明亮,她一個轉身立時被衛兵們認了出來,那軍官收回流星錘愕然道:“皇後,你不是病了嗎?”

費納希雅看了眼不知所措的衛兵們,朗聲道:“我不是病了,而是被撒加利亞和這人串通下了毒導致臥床不起。”說著將賽冷高高舉起。

有個軍官失聲道:“這不是被藥師工會驅逐的賽冷麼,他常使用烈性毒藥。”

衛兵們頓時信了大半,但相信歸相信,皇帝和皇後對立怎麼看都不是他們適合參與的。那使流星錘的虯髯漢子忽道:“陛下的命令不能違抗,再說皇後殺了我的部下,我不能讓你就這樣走了。”言猶在耳,流星錘破空的呼嘯聲就響了起來。費納希雅放下賽冷,取出合金刀來在重重錘影中尋找機會,卻越鬥越是心驚。她自成名來,和人實戰其實極少,但身份高貴無人與她競爭,穩居大陸第一高手的寶座。如今單是個近衛軍軍官她就不能輕易取勝,雖然他使用流星錘這樣的沉重兵器,但技巧極好,就算被費納希雅近身也無所畏懼。見久戰不下,費納希雅不由得焦躁起來,象他這樣的對手皇宮中不知還有多少,拖延下去就連自己脫身都成問題別說帶走賽冷了。

賽冷忽然怪笑道:“你們這些愚昧的家夥竟然敢擋住我的去路。”雙手一揚,大片紅色煙霧彌漫而出,向衛兵們撲去。

人的名樹的影,衛兵們知道他是以用毒出名,當然不敢接近這紅色煙霧,連那使流星錘的也抽身後退。費納希雅連忙回身抓起賽冷,向反方向奔去。此時宮中已是警報四起,她情知偷出大門是不可能的了,便右手發力將賽冷丟出圍牆,自己再縱身躍過圍牆。可憐賽冷重傷之餘,連著被她丟過十幾道圍牆後,更是奄奄一息。不過不顧及賽冷這個累贅後,費納希雅的速度優勢就體現出來了,雖然宮中傳達消息的體製很完善高效,但速度最快的近衛軍趕到時費納希雅和賽冷已經消失在皇宮外茫茫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