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聽她聲音仿佛被什麼東西放大了似的,聽得非常清晰,奇道:“這是什麼花樣?”
費納希雅笑了笑道:“這是我從南方學來的口技,能夠和遠距離的人說話,過會我說句你跟句就可以,我想賺幾百個金幣沒問題。”
瘦子看了眼胖子道:“阿大要不你去,我還是害怕。”
胖子連忙搖頭道:“我不去,波塔爾你也別生事了,過會總有頓免費吃喝。”
費納希雅正色道:“我不是要惹事,你也看到了是誰不講道理。今天我們不去幫那些受害者說話,明天輪到我們受害時誰替我們說話?”
瘦子咬了咬牙道:“你說得對,大不了玩次命,你別說太難聽的,不然我就真的危險了。”
費納希雅微笑道:“你見我說過難聽的麼,再說罵賣皮毛的可以,我膽肥了去罵貴族難道是瘋了?”
塞涅德低聲對艾默得子爵道:“子爵閣下,難道你的子民不懂得對貴族應有的禮儀麼?”
艾默得子爵暗中叫苦,但這門親事他實在滿意不過隻得賠笑道:“這裏地方小,很多人沒見過世麵,請不要見怪。”
忽然有個沙啞的聲音高聲道:“我們是沒見過世麵,但貴族那些欺壓平民的世麵不見也罷。”
塞涅德連聲冷笑,雙眼看天不發一言。艾默得子爵大驚失色,隻見人群中走出個黃瘦漢子指著死去的孩子和哭泣的家人道:“在大**之戰前,你們明光的那些所謂曆史悠久的貴族就是這樣失掉了民心才讓大陸**成了十三國。如今大**過去五十多年了,想不到你們還固步自封,繼續欺壓平民。這樣的人我們不歡迎,當然就沒有什麼禮儀了。”
塞涅德寒聲道:“你這是公然誹謗明光帝國,來人把他綁在馬後拖死。”
瘦子腿肚子不由發抖,費納希雅振臂呼道:“這裏是帕薩絲,明光的傲慢貴族滾出去。”人群早就怒火滿腹,有了個領頭的頓時群起響應,好事的甚至對塞涅德丟起了雜物。費納希雅看著時機,順手取了個土豆向塞涅德鼻子丟去。她何等的眼力和臂力,塞涅德厲呼聲中鼻子已經鮮血長流,痛得在地上打滾。他手下的衛士頓時慌了手腳,將他擁入馬車連尼芬都不顧就奪路而去。費納希雅見瘦子還在發呆,笑著拍了下他肩膀道:“怕什麼,有我呢。”
艾默得子爵好不容易將人群安撫下來,城衛軍將瘦子和費納希雅一起投進了監獄,胖子很沒義氣地溜之大吉。
城主府邸中燈火通明,艾默得子爵唉聲歎氣,尼芬看他轉了十幾個圈子後淡然道:“父親將我嫁給那人隻圖榮華,沒想到有今天的麻煩吧?”
艾默得子爵怒道:“我為來為去還不是為了家族,為了你有個風光前途,你怎麼可以說風涼話,好像旁觀者一樣?”
尼芬並不動容,放下茶杯道:“父親為了什麼我們心裏都清楚,那人要求什麼了?”
艾默得子爵頹然坐倒道:“他鼻梁骨頭粉碎,恐怕容貌毀了,對監獄裏的兩人恨之入骨,要將他們淩遲處死。”
尼芬皺眉道:“他難道這樣不明事理麼,就算他成了我的丈夫,要處死帕薩絲的平民也要經過帝國同意吧,更何況是最高死刑淩遲。”
艾默得子爵苦笑道:“你沒去見他,現在他就好像瘋子一樣,也難怪,換了誰被毀容都沒好心情。”
尼芬搖頭道:“真要按他說的做了,林罕就是前車之鑒,我們貴族本就很不得民心,隻是勉強維持而已。今天的事,主要是他欺人太甚。”
艾默得子爵又站起來踱步道:“可他是你名義上的丈夫,又在我的領地上出事,若沒有個交代就算和荷蒙斯家族結仇了。”
尼芬笑道:“今天儀式不成,他和我並無關係。至於父親領地的責任方麵,大可以向亞利桑郡執政官懷特侯爵稟報,最多就是個救助不力而已。如何處理囚犯,以及應付明光帝國的質疑自然有他來頂。”
艾默得子爵點頭道:“也隻好這樣了,今天那兩個家夥我派人調查了,竟然是兩個皮貨商人,有這樣的膽識也算了不起。”
尼芬目光流動道:“不如父親先審問一下,若真是人才留為己用有何不可,反正那人沒看到他們長相,用死囚頂替也沒問題。”
艾默得子爵拍了下大腿道:“你就是像你媽,特別聰明。”
同時監獄中瘦子苦著臉道:“我的老兄,你要把我害死了喲,就算我經常白吃白喝也不需要拉我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