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劍作歌覓天機(1 / 2)

會長咳嗽了聲道:“伯爵夫人,我們不是約好了要談大生意麼,這小子是個糊塗蛋你就抬下手放過他算了。”對巴托裏伯爵夫人他是半點好感都沒有,這個女人不過是嫁給了林罕內戰中暴發起來的貴族而已,架子擺得比明光那些曆史悠久的古老家族還要大。而且嫁過去當天,新郎就急病死了,雖然驗屍證明是心髒病發但也給了她“黑寡婦”的綽號。

巴裏夫人看了眼會長,能在這個大帝國擔任傭兵工會會長的人說話,麵子還是要給的。便揮手道:“教訓他一頓,把他丟出去。”

喬伊還沒來得及開口臉上就吃了沉重的一拳,多年的打架經驗使他在倒地時本能地彎下身子護住頭臉,那兩個劍士並沒有真的打他,但他們作為高級戰士拳頭的力量不是低級武士可比的。隻是幾拳,喬伊的呼痛聲就微弱了下去。

他從昏迷中醒來時,睜開眼就看到母親那蒼老憔悴帶著淚水的臉,心裏不由煩惱起來。他並非煩惱母親,煩惱的是她永遠是這樣悲苦的神色,所以他拚命地放縱自己夜不歸宿,想在刺激的傭兵生涯裏忘掉這張麵容。正要起身感到胸口隱約地傳來劇烈疼痛,不覺咳嗽起來。

一個麵無表情的藥師對他母親道:“他被打裂了肋骨,這些藥要定時服用,傷口我已經幫他固定了,不要讓他隨便亂動。”連看都沒看他就拿起箱子出了門,最近他正在研究白魔法希望能夠成為領薪水的牧師,若非要賺生活費用他才不想管這有名的混蛋死活呢。

喬伊艱難地支起身子道:“請這家夥用了多少錢?”

母親揉了揉淚眼道:“連藥帶治療費用,一共是八十三個金幣。”

喬伊連連咳嗽道:“我休息段時間就會好的,何必花這麼多冤枉錢。”心裏卻知道不算貴,請牧師的話他這樣的傷勢少說要兩次,每次起碼都要百金。而藥師的費用大部分是藥材成本,好些的藥都是價值不菲的。好在還有十七個金幣,應付家中生活實是有餘。正在胡思亂想,大門被擂得山響。他母親剛開門就被推了進來,光頭帶著兩個低級武士闖了進來冷笑道:“會長可憐你送你金幣,不過這酒錢你還是得付吧,我也不多要,前後十五個金幣包括哥幾個的辛苦費。”

喬伊支起身子笑著低聲道:“幾位大哥,我喬伊也不是外人,大家都是一起混久了的。如今我落難,哥幾個好歹幫我把,和會長說說免掉我酒錢吧。”

光頭瞪大了眼道:“你小子是哪棵蔥,實對你說了吧,老子就沒看上過你這號混吃等死的東西。”眼光轉處,看到放在桌上的錢袋拿來看時卻有十七個金幣,冷笑道:“十七個,看病花了不少吧,我發次慈悲就拿這麼多算了。”

喬伊看著三人離開的背影,想到家中生計無著,急痛攻心昏了過去。他母親見兒子滿身是血被抬回來本就六神無主,如今被這一嚇更是痛哭出聲。忽然感覺昏黃的油燈光芒暗了下來,抬頭看時隻見有個披著寬大鬥篷的人站在麵前。她多經苦難,對生死也看得淡了,抹了把眼淚冷冷地道:“我兒子又欠你多少錢了,隻管把我們母子命拿去好了,至高神會看到你們的罪的。”

一個中性化的聲音溫和地道:“關於神和罪這樣深刻的話題我不感興趣,隻是來作個交易,我治好你兒子,你保證他不背叛我。”

喬伊覺得手腳暖洋洋的,舒服地伸了個懶腰道:“原來剛才是夢,醒了就好。”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他母親和個披鬥篷的人站在床前,值八十三金幣的藥還放在桌上,無奈地歎息道:“不是夢麼,你是誰?”

披鬥篷的人轉身道:“我是誰不重要,你的傷是我治的,我已經和你母親約定你以後要忠於我。”

喬伊愕然道:“忠於你?你是誰,做什麼的,難道你要我殺人我也幫你去殺麼?”

披鬥篷的人仰天笑道:“殺人,就憑你這個四級武士?我隻是要你幫我辦理些不重要的事情而已,比如你熟悉傭兵工會,我要你幫我打聽消息。什麼樣的消息都可以,我會按照消息的重要程度獎賞你的。平**的生活費我也會支付,這是一月份。”他極快地從鬥篷裏伸出手來又縮了回去,桌子上已多了五個金幣。

喬伊大喜過望,他也不是沒想過去投靠那些專門打聽消息的傭兵團,但那種地方隻有專業的情報家才能領固定薪水。每月五金幣的報酬,而且打聽到好的消息還有獎勵,這樣的待遇可比情報傭兵團的幹部了。費納希雅透過鬥篷縫隙觀察著他的反映,暗自滿意地點了點頭,喬伊對觀察細節是有一套的,而且這樣的人不是職業的情報家,不容易暴露。至於暴露她也不擔心,反正對方對她一無所知。想到這裏壓低聲音道:“每月我或者和我同樣打扮的人都會到傭兵工會邊上的鐵拳酒吧去一次,包一張桌子,在那裏把你一個月打聽到的消息傳遞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