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她又看了眼靜靜地臥在桌角的金本票,上麵赫然有個常人看到嚇死,而她看了鬱悶的數字——四百八十萬金幣。由於最後一場的斑斕獅是個意外,參賭貴族一致決定降低全係列獎金到百分之五十。在總獎金一千二百萬基礎上折算,她和特裏又進行二八分成,最後到手就是這張金本票。加上她在比賽當天前後輸了一百多萬,實際上這次她忙前忙後,費盡心思才到手三百多萬。
一陣香風飄來,她頭也不抬就知道是馬維娜,問道:“都準備好了?”
馬維娜充滿女人味的精致麵龐貼了過來,笑道:“全部都準備了,會場每個角落都準備了大量的熏香,您看我隻是路過就香成這樣。您在看賬麼?這些讓西流士來辦吧,他除了幹這個其他方麵都是廢物。”
費納希雅無奈地搖頭道:“你以前怎麼當暗星的首領,我多少也看出點了。不看不行啊,錢是我目前最大的難題。撒加利亞可以收稅,帝國幾千萬居民,每人出一金也就可以打仗了。我那片荒蕪的領地,建設得和羅裏達一樣也收不到幾個稅。這次好歹作弊搞了三百多萬,按西流士的說法,要馬上有八十萬訓練有素,兵器自備,平均水準在六級以上的戰士。然後一個月內解決掉北方三巨頭之一,不能打敗仗,甚至死人數目都要控製,你說可能嗎?”
馬維娜撅了下嘴道:“不可能,就算帝國讓您占領,哪裏會突然掉下來八十萬軍隊呢?西流士這人算賬還是可以的,他說的這個數字那是最保守的,也就養個軍隊而已。”
費納希雅丟開賬本道:“你剛才讓人來告訴我,說魯加要見我,什麼事?”
馬維娜小心地道:“我遵照您的意思,那些您不太想見又沒什麼利害關係的都婉言謝絕,不過這個魯加似乎對您十分感激。他是帝國三大將星之一,我想您也許有興趣見他。”
費納希雅起身走到門口道:“我去換禮服,在宴會間歇的時候你安排他來見我。”
行宮原本是羅裏達總督明斯基的家,在深處有好幾間供女士換衣的屋子。費納希雅進入早就為她準備好的那間,首先設置了幾個魔法陷阱,才開始脫衣服。不一會她就**了,在落地鏡子中反複觀察自己的身體,以她鷂鷹般銳利的目光也沒能看出哪怕一絲皺紋來。人說歲月殘酷,對她卻似乎特別仁慈,不願意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舞會,又是舞會。費納希雅嫻熟地舉杯應酬,看著拉伯郎始終掛著溫文笑容的老臉,她暗自冷笑,自顧飲了一杯。門口衛兵行禮聲遠遠傳來,她料定差不多快要到了的客人撒加利亞和羅森並肩走了進來。
費納希雅迎上幾步,其他人知趣地空出了片場地,她優雅地行了個禮道:“兩位陛下能夠光臨,這是我莫大的榮幸。”
撒加利亞見她盛裝之下風姿動人,稍微失了下神笑道:“麵對大陸第一法師的邀請,該是我們的榮幸才對。”加洛斯使了個眼色,早就準備好的樂師開始演奏。撒加利亞熟知禮儀,下意識地伸出手道:“請你跳舞。”話音剛落兩人都呆了,在將近三十年前,同樣是這樣的場合。年輕又意氣風發的皇帝第一次遇到了縮手縮腳,穿著借來的禮服的費納希雅,相同的音樂,相同的曲子,相同的邀請,不同的卻已太多太多。
費納希雅心中感慨世事無常,也伸手牽了對方的手,如今她的舞技早就熟極而流,以她的體質就算穿四件禮服一樣跳得很好。反倒是撒加利亞,不知是別有心思還是年紀大了動作不靈便,好幾次要她去湊拍子。
一曲舞畢,自然掌聲雷動。兩人帶著微笑對視,別人看來好像找回當年恩愛的感覺。隻有幾個知情人深知這不過是假象,拉伯郎是其中之一。他隱在人堆中掛著笑容鼓掌,思想卻根本不在現場,而是飛到了兩天前。
撒加利亞帶著笑容,伸出手臂讓費納希雅挽了,來到了羅森身邊就坐。對於羅森這樣的大人物,馬維娜的安排非常巧妙。舞會這種場合其實不適合老人,但絕不能將老人安排在舞會之外。馬維娜將羅森安排在舞會的中央座位,讓他身邊坐的卻都是拉伯郎這樣的老人,年輕人則清一色是他們的後裔。這樣可以恰到好處地將羅森包圍,使他不覺得孤單;又能通過老人間的閑聊,使他不至於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