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伯郎笑容絲毫不變地道:“這不算奉承,莫裏斯將軍知書達理,正是軍中模範。”
莫裏斯踏上一步,帶了些勉強地笑道:“元帥一直是我從軍以來的楷模,還望以後多有關照。”
拉伯郎笑著伸手要和他相握,說些勉勵的話時那大個子哼了一聲,搶先握住了莫裏斯雙手。莫裏斯頓時麵色煞白,明斯基奇道:“你做什麼,這是莫裏斯將軍。”
拉伯郎作色道:“正是,不可無禮。”話雖如此,目光卻一直盯著莫裏斯。
那大個子冷笑道:“我不曉得什麼將軍,不過要和我們元帥握手也不用激動得發抖吧。”
費納希雅被他提醒,仔細觀察果然發現莫裏斯的衣服從開始就在簌簌抖動,顯然感到十分害怕。
莫裏斯顫聲道:“我見到元帥心裏緊張,你這又算什麼,我手裏藏了兵器麼?”
大個子伸開雙臂將他攬入懷中大笑道:“我是提爾,大家都是戰士不如親近親近。”
拉伯郎見他稍微抱了抱就鬆開,心知這瞬間提爾已經用自己的身體驗證莫裏斯身上沒有攜帶兵器或者他擂台上所用的暗器,忙笑道:“我這個衛隊長什麼都好,就是多疑了點,莫裏斯將軍不要見怪才好。”
明斯基哼了聲大感不悅,淡然道:“原來我帶人來送元帥大人,竟然是一次陰謀刺殺,也算奇談。”
拉伯郎暗叫不妙,明斯基表麵上隻是帝國小地方的總督,事實上和他一樣是帝國的老人。曾經共同在撒加利亞父親手下打江山,在帝國的勢力盤根錯節,是絕對的實力派。若為了這子虛烏有的事和他不愉快,當真是得不償失,忙道:“哪裏哪裏,莫裏斯將軍是大有可為的年輕人,又有你的介紹,我絕對看好你。”為了證明自己的誠意,主動伸手和莫裏斯相握,連連晃動。
一道光芒閃耀,街邊的一個古玩店鋪中忽然傳來聲冷笑,倏忽間就來到了拉伯郎麵前。提爾大吼聲中已經取出了自己的兵器,兩把形狀怪異的利爪和來襲者硬拚了下。來人飛身後退,回過神來的衛士們齊聲呼嘯將他團團圍住。拉伯郎放開莫裏斯手,冷冷地道:“你是誰,受誰的指使?”
那人麵貌凶狠,獰笑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摩多末日的阿托利斯就是我。老小子到了地獄,不要忘記我。”
拉伯郎嘿嘿笑道:“誰下地獄還說不定呢,盡量拿活的,殘廢沒關係。”
提爾應聲而出,雙爪盤旋向阿托利斯攻去。阿托利斯揮動手中雙手劍架開,高聲道:“首領,這家夥不好對付,你快點完事。”
莫裏斯身後的一個軍官懶洋洋地道:“你放心,這就完事。”
拉伯郎大驚,連忙後退時哪裏快得過對方,被一劍刺了個透心涼。那軍官哈哈大笑,長劍展動幾個撲上的衛士連聲慘呼倒地不起。費納希雅眉頭一跳,原來他就是末日的首領凱魯亞克。她出了重金請兄弟會查詢,誰知這錢打了水漂,對方的目標居然是老狐狸拉伯郎。
凱魯亞克退後兩步,對明斯基行了個禮道:“摩多的凱魯亞克,受人所托而已,打擾了總督大人。”
明斯基麵色鐵青,但他來得匆忙沒帶衛士,眼看著光憑拉伯郎的手下根本留不住對方。他見拉伯郎倒在血泊之中,厲聲道:“快把元帥大人救回去,隨他們去,這賬總有一天要算。”
凱魯亞克帥氣地甩了下頭發道:“摩多不畏懼對手,隨時恭侯。”單手持劍徐徐而行,阿托利斯將雙手大劍抗在肩頭,冷笑一聲也跟了上去。人的名樹的影,拉伯郎的衛士麵麵相覷,竟無人敢上前阻擋。提爾自忖不敵凱魯亞克,伸手抱起拉伯郎衝入府內。
大批城衛軍趕到時,凱魯亞克早就走得影子都看不見了。費納希雅目睹這驚心一幕,有喜有憂。喜的是凱魯亞克代自己出手,省了自己好大麻煩。憂的是這些絕世強者刀鋒所向,貴如拉伯郎也是防不勝防。她百感交集時,有個城衛軍小隊長大聲道:“這家夥可疑,多半是刺客同黨,給我拿下。”
費納希雅大奇,自己動都沒動如何可疑。側目環顧才發現對方說的大有道理,剛才這樣恐怖的仇殺血流滿地尋常的吃客早就鳥獸散,整條街上隻有自己還守著那份花色糕點。她長笑一聲,那些城衛軍眼前一花,要抓捕的對象已經到了兩條街外的房頂。
費納希雅輕鬆甩掉了追兵,原來她計劃出手殺了拉伯郎後直接返回領地,如今拉伯郎生死未卜卻要改變計劃在羅裏達逗留幾天。憑著夜間視物的能力,她在漆黑的小巷中穿行,偶然有些人家的油燈光芒指引道路。羅裏達平時不可能如此蕭條,但正在帝國重臣被刺的非常時期實施了夜間管製,這也給費納希雅尋找落腳處帶來了不小的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