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路菲不覺熱血沸騰,大笑道:“我很長時間沒和人真正動手,你放心催動魔法。”
費納希雅詭異地笑了笑道:“好,如你所願。”微閉雙目,庇護盾上散發出耀眼的金色光芒來,雖不如對手精純,卻也完全證實了她天位戰士的等級。
奧路菲麵色微變道:“你果然是曠古奇人,鬥氣和魔法同時使用。”
費納希雅長聲笑道:“且看我全力一擊,雷動九天。”她手上雷電戟光華大盛,赤紫金藍白五色繚繞,撞擊在小太陽之上。
一瞬間居然什麼聲音都沒有,這至強的破壞力似乎也不忍看到造成的後果,隨之而來的是可怕的爆炸聲,每個人都完全喪失了聽力。能量劇烈碰撞帶來的衝擊波將修為低的直接推飛出去,強如萬夫長也是連連後退。沒有人能在刺目的光芒中看到任何東西,但費納希雅看到了。她暗自歎息,天位八星絕非隨口說說,自己煞費苦心冒著鬥氣和魔法不能融合的風險施展這不成熟的複合魔法。結果竟然隻是讓奧路菲受了輕傷,在黑魔法方麵除非有新的突破否則這已是她最強水準了。
煙霧散去,人們回過神來,隻見奧路菲除了幾處皮肉傷,好整以暇地轉動著脖子。費納希雅歎息道:“是你勝了,請讓我為自己譜一曲挽歌。”
奧路菲呆了呆,沒料到她如此幹脆就認輸,他的絕技還沒使用。但心想何必拒絕便笑道:“你請便。”
黯然仰首向天,風兒吹過她的長發,似乎也對這個有著翅膀的人類感到好奇。費納希雅凝視著滿天星鬥,盡力想要分辨哪裏才是自己出生的地方。作為調整人也好,皇後也好,野心家也好,黑魔法師也好,戰士也好,政治家也好,她傳奇的一生今天就將落幕了:
“花瓣在落葉中無聲地哭泣,飄零的一生最終將是孤寂。是誰在彈奏憂傷的風琴,流星掠過為那不歸人。銀白色的光芒明亮我前程,回憶卻已消失無蹤影。悲涼的旋律是我的挽歌,天國門後是惜別的眼神。”憂鬱的歌聲在空中飄蕩,這一刻她放下了所有的包袱,人世間再也沒有值得她畏懼與傷感的事物了。愛也好恨也好,霸業也好平凡也好,隨著她唱給自己的安魂曲已全部入土。
很多人流下淚來,忽然一個人喊出聲來:“摩多的家夥滾出奧格瑪。”一呼百應,有些性急的軍官和士兵已經揮動武器衝上前來。
費納希雅淡淡地道:“都給我住手,我輸了生死決鬥已經丟了性命,你們還要讓我丟掉戰士之名麼?”她的聲音低沉有力,帶著前所未有的威懾感,人群不覺安靜下來。
奧路菲大慚,雖然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但這次決鬥後隻怕被人罵也罵死。
費納希雅收斂了光元素的翅膀落在奧路菲麵前,抽出合金刀對胡夫示意道:“這是我不離身的物品,請你代我轉交陛下,告訴他往事已了。”
胡夫縱是鐵人也不覺落下淚來,厲聲道:“皇後,你又沒有輸,奧格瑪難道就沒有高手替您分憂麼?”
費納希雅將刀拋了過去微笑道:“輸就是輸,死得有尊嚴勝過活得無榮耀。”
奧路菲長歎道:“我見過無數戰士,皇後這樣慷慨赴死的真是頭一個,在我心目中你永遠是我最值得尊敬的對手。”
費納希雅笑著閉上雙目,緩緩地單膝跪倒在他麵前,輕聲道:“那就請你讓我走得不痛苦。”
奧路菲舉起手來,奇怪地發現居然控製不住地顫抖。他感到無數仇恨地目光注視著他,就算是在以暴力著稱的摩多街頭他也從來沒有如此膽寒過。
一個聲音忽然傳來:“你好大的膽子,敢謀殺我的妻子。”
奧路菲一驚抬起頭來,隻見大群衛兵簇擁下有個氣度雍容的中年男子走進戰士工會,凡他經過的地方無論是什麼身份都行著大禮。
撒加利亞環視四周,對胡夫道:“把刀給我。”
拿過匕首後對奧路菲道:“我不管你是誰,你可以挑戰我的妻子,她是個戰士。雖然我根本不在乎她是不是天下第一,但戰士有戰士的規矩。”
他頓了頓,聲音越加低沉道:“你也可以當著我的麵殺死我的妻子,她是個強者,從不向命運低頭,是我撒加利亞敬佩的人。強者有強者的尊嚴,你比他更強,但不能剝奪她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