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素來溫文爾雅,如今忽然爆出粗口,眾人都感覺有點突兀。他看了下眾人道:“那天晚上我正好到了拜因的一個小鎮,去過的人都知道在拜因能歇腳的地方一定要歇,否則很可能是一望無際的沙漠中幾天沒有人影。故雖然天色還早,我依然住了下來,感到無聊就到市場上轉了下。無意中看到個遮遮掩掩的家夥在向路人兜售手中的物事,這種人我也見得多了,一般都是盜墓賊。他們中的多數人對盜取的東西沒有概念,拿出來兜售的可能也會有寶物。我左右無事,就湊上去問是什麼東西。”
羅肯疑惑地道:“是和法陣有關的嗎?”
哈伯迪斯得意地道:“看上去一點關係都沒有,但實際上很有關係。那家夥賣的是把鑰匙,為了增加出價還特意弄了些鏽跡上去,但我也是見過寶物的怎麼會看不出鑰匙的質地是龍眼石呢?”
龍眼石?在場的除了哈伯迪斯的部下外都變了臉色。拉夫特訕笑道:“那可是傳說中的東西,這把鑰匙不得了。”
哈伯迪斯興奮地道:“各位,當稀世寶物放在麵前的時候,我比你們還要反應激烈,居然被那家夥看出了端倪。他臨時將開價翻了許多倍,還聲稱箱子也在他手裏。”
拉夫特舔了舔嘴唇道:“若是我在,不惜代價也要買下。”
哈伯迪斯悠然道:“當然了,我同意了他的報價,花了五百金買下了鑰匙和箱子。”
通道中頓時傳來了此起彼伏的歎息聲,普林斯搖頭道:“五萬也賺死了,五百簡直無話可說。”
費納希雅凝視著他道:“箱子裏想必是關於陣法研究的書籍?”
哈伯迪斯微笑道:“不錯,法陣的研究需要大量的實驗,但那本古書告訴了我一個全新的世界。我們如今理解的魔法世界隻是冰山一角,對法陣的看法也如孩子般幼稚。上古時代的法師布下召喚法陣隻要簡單的幾個步驟,而且不需要如今強調的種種前提。在漫長的魔法文明衰落的曆史中,法師一代不如一代,隨著前人典籍的流失,終於讓法陣變得人為的錯綜複雜起來。話雖如此,那本典籍上記載的絕大部分都是我不能理解的術語,我潛心研究,轉眼就是二十年。”
拉夫特點頭道:“您幾十年不出現在大陸上,原來是有了奇遇。”
哈伯迪斯神情帶著憧憬地道:“要說這二十年,在法陣研究的方麵進展不是很大,但作為一個法師能夠感受到自己逐漸接近那個無比輝煌的時代,乃是人生至高的幸福。可提斯是我早期的作品,既然您遇到了他,應該明白他的生活因我而完全改變。本來以他的醜陋在這世界上是無立錐之地的,是我給了他嶄新的生活,讓他站在了大陸舞台的中央。玉石獸的天賦毒,那可是上古異種。”
費納希雅目光掃過他身後的部下,淡然道:“可提斯和你身後的比起來,算是成功的了吧。”
哈伯迪斯愕然道:“可提斯的力量將隨時間而衰弱,隻是半成品而已。這些是新產品,他們可以隨時響應我的召喚,就算死亡也毫不動容,還有比這更好的戰士麼?”
費納希雅不快地道:“至少可提斯還保持著人的理智,他死前流下的淚水滴落在我的手上,依然還是溫熱的。不是我小看你,對可提斯的改造絕非你獨力做到的,他自己也提到在召喚法陣中出現了差錯,玉石獸不願意承認他。他以為是你對法陣的心得救了他,這是傻話,法陣一旦成型誰也無法改變,必然有某種強大的力量讓玉石獸低頭接受了弱小的寄主。你身後的傀儡倒像是你自己的作品,因為你也隻能做到這個程度而已。”
眼看著氣氛又僵了起來,塔格奧忙道:“好強烈的風元素波動,是不是阿廖沙回來了。”
阿廖沙轉出了通道口微笑道:“為了以防萬一,我回來也是飛的。”
拉夫特喜道:“請大師前麵帶路,我們趕緊走出這要命的地方。”
眾人隨著阿廖沙不過轉了十幾個彎,就看到了那熟悉的階梯。塞西利亞大笑道:“還是阿廖沙大師聰明,我們怎麼就沒想到這個辦法呢。”
德隆懊惱地道:“還是思維定勢的原因,但如果隻有我們兩個,不小心進入了起點迷宮隻有等死的份。我覺得我們前途還是很凶險,畢竟這機關是上古時代設立的,當時的機關水準要勝過現在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