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時執筆寫離情(1 / 2)

海因哈爾微笑道:“何必這麼緊張,我們完全不用自己動手。當前的形勢下隻要把她勾結冰原人的事抖出來,她就是全大陸的敵人。”

羅格低聲道:“誰會相信?”

海因哈爾神秘地和他耳語了兩句,羅格眉頭緊皺沉思半晌,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僅憑塊頭和身手,布拉莫斯是成不了薩西莫心腹的。他最過人之處就在於粗中有細,連巴落都沒注意到的細節他能注意得到。隨後的幾天內,他並沒有如巴落所說的那樣放鬆對南部城牆的守備工作。漸漸地他感覺不正常起來,如果人類軍隊真的如表麵那樣損失慘重,為什麼做飯時升起的煙火並無減少。他留了心思,每天都至少到城牆上巡視三次。

這天他如平常般早起巡視,驚訝地發現人類軍隊的營地仿佛炸了鍋般,四處都是亂奔的士兵。他們神情十分古怪,並不像是受到攻擊時倉皇的樣子,也不像是演習時裝出來的。布拉莫斯吃驚不小,急忙通知了三大首領。薩西莫第一個趕到現場,也無法確定敵人的真實動向。等巴落和阿加雷斯趕到時,人類軍隊又恢複了秩序。戰後得到確實消息後,薩西莫幾乎把腸子都悔青了。原來這次的亂貨真價實,起因是一份傳單。

西林麵色鐵青地將手中傳單撕得粉碎,怒道:“這純粹是胡說八道,隻有豬腦才相信這麼離譜的謊言。”

一眾將領都默然不語,穆拉塔咳嗽了聲道:“元帥息怒,大家都看得出來這是謠言。但冰原人困守在城中,而且這作風完全不像他們的行為,恐怕還是我們的某個盟友。”

西林重重地拍了下桌子道:“不用看,肯定是西邊那幫家夥幹的。”

穆拉塔皺了下眉頭,心道就算你完全確定,這樣敏感的話題現在也不適合提起。他拿起麵前的傳單道:“這份傳單上雖然語焉不詳,可大體還是說了幾個重要的地方。比如說陛下在和法拉色雷斯的戰爭中就開始聯合冰原人,可見散發傳單的勢力對陛下的關注絕非一天兩天。又提到這次光輝之城的陷落,更直接指明是陛下的策劃。”

西林麵色瞬間變了下,又道:“證據在哪裏?”

魯加宏聲道:“需要什麼證據,信則有,不信則無。我們在座的都不會相信,可底下的士兵就很難保證了。”

西林焦躁地道:“無論你們用什麼方法,我要穩定軍心。”

一個白麵無須的將領插道:“暫時在軍紀的約束下,士兵們不會有過激舉動。我建議請陛下出麵來做次澄清,以她的口才和說服力,問題應該會迎刃而解。”

穆拉塔忙道:“類似的事情,一向越描越黑,還是算了吧。我有個好辦法,以毒攻毒。”

西林呆了下道:“我們也發傳單?那不行,是人都知道我們發的了。”

穆拉塔微笑道:“就算不是海因哈爾指使的,我們傳單一發,不明真相的人難道不會聯想到前次傳單是他發的嗎?就算人人都認定二次傳單是我們發的,也可以理解成反擊汙蔑而已。”

西林喜道:“就這樣辦,給我用床弩把傳單射過去。”

於是冰原人目睹了戰爭史中的曠古奇聞,奧格瑪軍使用重型武器包括投石車等向明法聯軍發射傳單,明法聯軍不甘示弱,他們的投石車射程更遠,有時候操作不小心還‘誤射’了光輝之城。

大禮拜堂中阿加雷斯好笑地道:“狗咬狗的把戲,比我們預想的更早上演。”

巴落凝神道:“你低估了事態,這可不是單純的狗咬狗。傳單上描述的除了部分虛構外,大部分都是真實的。我們什麼時候會見了那女人的使者,如何潛襲光輝之城,都有記錄。”

薩西莫一反平時的嬉皮笑臉道:“尤其他們若單純狗咬狗,為什麼要把傳單發給我們?好像要讓我們跳出來證實一樣。”

巴落淡淡地道:“如今眾目睽睽,大戰之際,他沒辦法派使者來,隻能用笨辦法。我們若是出麵證實,雖無實際好處,但眼前的聯軍必然崩潰,暫時就不用擔心立足問題。”

薩西莫躊躇道:“但我們是不是這樣做,還要好好合計下。那女人是千百年來首個和我們合作的人類君主,沒有她我們很難站在這裏。若我們背叛了她,等於關上了以後和人類合作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