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納希雅雖不情願,也隻得取出合金刀來切了兩塊石片,她這個級別的戰士下刀之準無與倫比,石片完全一模一樣。她看了眼那漢子,淡然道:“你自己來作標記罷,免得不相信我。”
那漢子哼了聲伸手摸了下其中一塊,費納希雅見他移開手後石片上多了個極深的凹坑,卻又沒有洞穿。心中也是暗暗佩服,對這家夥自私自利的為人她是厭惡的,但這手力道的拿捏確實體現出了相當高的水準。通常人要麼就捏穿了石片,要麼就用力過輕達不到理想深度,不能像他這樣將記號做得獨一無二。她將石片放在掌心中,向眾人示意後雙手倏然分開。
那漢子目光頓時飄忽起來,他剛剛死盯著費納希雅的雙手,本以為她動作再快將兩個石片分開時總會留下些蛛絲馬跡,誰知她的動作真如電光石火,自己根本看不出什麼端倪。
亞當愉快地甩了下尾巴道:“為了避免你輸了不服氣,我大度點讓你先選吧。”
那漢子側過身子看著費納希雅,目光中盡是暗示。費納希雅當然明白他想要自己提示,冷笑道:“你以為巨龍是傻子麼?奉勸你還是規矩點,免得它當場翻臉,連這機會都不給你。”
那漢子大怒,麵上的花紋起伏不定,忽道:“如果我出得去,必要將你那偽善的麵孔在大陸上公示。”
費納希雅不由動了殺機,寒聲道:“廢話少說,趕快選擇。”
那漢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她的右手道:“我選你的右手,不要動,慢慢攤開來。”
羅肯忽然神色古怪地看了眼費納希雅,費納希雅恍若未覺極緩慢地攤開了手掌,眾人隻見石片完好如初。亞當調侃地道:“看來我先問了,既然你這麼有魄力,我就問個簡單的日常意思,祝你能夠過關。如果巨龍之間互相點頭,是什麼意思?”
那漢子忙道:“我們約好是語言意思,你這是動作了。”
亞當冷然道:“什麼時候這樣約了?我記得很清楚你的提議是比試領悟能力,然後你隻是將你自己的方式定為說話而已。”
那漢子麵色如土道:“點頭的意思是……我明白了,你讓我好好想想。你可以先和他們比試其他項目,因為我需要時間,我們沒限製回答的時間吧。”
亞當嘿嘿一笑道:“當然沒有,我最多的就是時間了。”
那漢子低下頭作思考狀,見亞當巨大的身體側過去,露出身後的魔法門來,這其中的空隙至少能過三個人。他一直等著這個機會,身體略微弓了下就彈了出去。他速度極快,連一向以速度見長的費納希雅也自歎不及,明明剛才還在自己身邊,轉眼間就到了魔法門邊,一隻腳甚至已跨過了紫色的邊際。
亞當低沉地吐出了幾個音節,那漢子的身體忽然就靜止不動了,他的表情依然保留著那份以為得脫生天的驚喜,看上去說不出的詭異。亞當冷冷地道:“愚蠢的家夥,我知道你貪婪自私,可沒想到你你居然敢這樣地藐視我?居然以為能逃過我的掌握,可能我表現得太好說話了。”
那漢子的身子在眾人眼中怪異地扭曲起來,原本健碩的手臂漸漸變得細小起來,費納希雅看得真切,並非他的手臂變細了,而是被巨大的力量硬生生地壓縮了。很快他的肌肉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爆裂開來,而在這個本應痛徹心扉的過程中那漢子表情壓根就沒有改變,依然停留在欣喜的古怪神態上。
亞當伸出巨大的爪子指著那漢子碎裂的身軀不無諷刺地道:“我好說話,不代表我會被愚弄,你們要以他為戒,別動那些莫名其妙的念頭。”它怒氣不息,將那漢子的屍體揉來揉去,滿大廳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碎骨聲。
阿方索麵色有些陰鬱地看了眼費納希雅,悄聲道:“你有沒有把握,那該死的繞口令。”
費納希雅看著他,忽道:“若是我說沒有把握呢?”
阿方索沮喪地道:“事到如今,我還能說什麼?反正我是找不出什麼能和那家夥去比的。但我隻求你明確給個答複,若你說有把握就罷,若無把握好歹犧牲掉些人盡量衝幾個出去。”
費納希雅眼角跳動了兩下低聲道:“剛有榜樣在前麵,你自認為比死掉的強多少?”
阿方索掃了眼羅肯道:“羅肯是白魔法的高手,我剛問過他了,那家夥死在一種白魔法下,束縛重力。他有把握能夠抵擋兩到三秒鍾,難道以你我的速度還衝不出去麼?不過前提是這怪物得注意力沒有集中在我們身上,而且羅肯要求我們必須將他也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