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落無奈地道:“隨便你主持吧,但盡量做得秘密些。”
阿加雷斯默然站了起來道:“我去挑選幾個人,今天晚上就行動。”
薩西莫忙道:“我讓布拉莫斯陪你去,好安全點。”
阿加雷斯悶聲悶氣道:“不用了,他難得和安妮在一起。”
他大步走出了禮拜堂,一眼就看到了幾個冰原士兵在以人類戰俘取樂。那俘虜在寒冷的天氣下被剝得精光,凍得瑟瑟發抖,被指使著為他們的雪狼進行清洗。滴水成冰的天氣下人類如何抵擋得住,雪狼好奇地看著與其說為它服務不如說緊貼著它取暖的人。
有個冰原士兵抬頭看到了阿加雷斯忙行了個禮,其他人也反映了過來。阿加雷斯是冰原人三大部落之一的酋長,而且是知名的勇士,威望極高。他為人剛直,幾人情知這樣的事情多半不對他胃口,頗為忐忑不安。
阿加雷斯凝視了幾人數秒後淡然道:“薩西莫怎麼交代你們的?”
為首的愣了下道:“薩西莫大人,他的意思是將這些俘虜先看守起來,可能會有用處。”
阿加雷斯恩了聲轉身離開,忽然又回頭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類俘虜呆了下才回過神來,顫聲道:“我叫布阿吉。”
阿加雷斯將丟在地上的衣服踢了過去道:“薩西莫留你肯定有他的理由,你會什麼?”
布阿吉福至心靈,來不及去穿衣服,急道:“我會占卜,還能品酒。”
阿加雷斯皺起了眉頭道:“酒還需要品麼?好的壞的喝過便知。你能不能出城到人類營地去為我打聽消息?”
布阿吉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吃吃地道:“大人,你說什麼?”
阿加雷斯指了下他道:“你,替我去人類那裏打探消息,回來直接向我報告。作為回報,我不僅可以給你自由,事成後保證送你安全離開,而且給你一萬黃金。”
布阿吉驚喜交集,原來他已幾乎不抱什麼生還希望了,誰知竟然天上掉下好機會來。連寒冷都不太感覺得到,拚命點頭道:“是,我去。”
阿加雷斯伸手在他肩頭捏了把,布阿吉感到一陣針紮般的劇痛,阿加雷斯手離開後又不再感覺得到了。
阿加雷斯冷冷地道:“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如果明天太陽出山的時候你沒能回到我麵前,潛藏在你體內的力量就會爆發。而如果你做到了,就可以帶著大筆錢財離開這裏,好自為之。我會讓人整夜在城頭接應你,去吧。”
布阿吉見他頭也不回地離開,恍若還在夢中,一個冰原士兵不耐煩地道:“還不快走。”
布阿吉忙陪了笑容彎腰道:“剛才的大人,是什麼來頭?”
那冰原士兵哼了聲道:“你狗屎運,他是阿加雷斯,冰原人的三位酋長之一。他答應人的事,是絕無反悔的。”
布阿吉見他目光不善,甚至還帶了些嫉妒,手忙腳亂地套上衣服趕緊離開了。他本是光輝之城一名伯爵的管家,冰原人破城後伯爵死於亂兵,他裝死到天明卻發現滿城都被冰原人占領了。作冰原人俘虜的後果除了死他也想不到其他了,然而他被挑選出來後並沒有被處死,今天被那幾個冰原士兵拉出來本來他都絕望了,誰知絕處逢生。人在大喜大憂的時候經常爆發出巨大的潛力,他雖缺衣少食,依然獨力吊下了城。當時正好夜色已濃,沒費什麼力氣他就進入了人類營地,沒有遇到什麼意外的麻煩。
城頭阿加雷斯高大的身影俯瞰著布阿吉離開的方向,悠然道:“免得我自己跑,隻要他背叛了我,看人類的反應就明白他們的詭計了。”
世事多巧合,布拉吉誤打誤撞,竟然進入了明光大營。在向衛兵表明身份後,他被帶到了一座巨大的營帳。在堪比小型宮殿的帳篷裏,布拉吉誠惶誠恐地看到了一位氣質高雅,年輕美麗,看上去帶著不知名憂鬱的女子。起初他以為是大陸上聞名已久的費納希雅,女官介紹後才發現竟然是皇帝的獨女——羅貝特公主。他雖是明光人,但身份低微,想不到在這樣的狼狽境況下居然能見到傳說中的人物。
羅貝特簡單地詢問了情況後就讓他去隨軍牧師那裏治療,後帳中走出個披著睡衣的男子,正是她的合法丈夫——海因哈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