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情到底如何,唯有天知曉。穆拉塔軍中途大轉彎,前鋒看到特勒圖城牆時僅僅是他出發後第八天,他不知道的是一周內北部三城就已全部丟失。然而斥候提供了有價值的信息,特勒圖城門洞開,沒有旗幟,似乎是座空城。
埃力克驚疑不定,大陸上雖然由於攻城手段日益先進,以要塞立國已不可行。但據守要塞畢竟能占很大地利,就算特勒圖已被穆拉塔攻陷,也沒有道理被立即放棄的。等大部隊走出雪原,他立即召開了軍事會議。
麵對大陸上從未有過的先例,哈貝魯卡也心生懷疑,破天荒地沒有再強調進軍。孟菲斯樂得看他難堪,同樣一言不發。
斯隆哼了聲,聲若洪鍾地道:“大家坐在這裏,從早到晚都不會有結果。你們到底有什麼想法,開誠布公地說出來。我認為根據斥候的報告,既然方圓幾十裏都沒有奧格瑪軍的蹤影,空城占了便是。我們大起三軍,不就為了北部三城麼?”
老者微笑道:“目前最好還是小心為上,先派些人入駐空城,仔細探查城內有無密道。”
西蒙好笑地道:“一周前我們出發時北部三城還沒有失陷,難道奧格瑪軍如此神通廣大一周內就攻下北部三城而且建好了密道?”
埃力克煩惱地道:“齊齊利亞,你年紀最大行事穩重,就由你負責進駐特勒圖,其他人紮下大營,多出斥候。”
遠在百裏之外,魯加滿腦子的莫名其妙。雖然穆拉塔派了幾個假使者就拿下了北部三城,而且幾乎兵不血刃,但轉眼間就撤退了,隻不過掠奪了對方的輜重糧草。到了中午紮營的時候,他再也忍不住決心去找穆拉塔問個清楚。
進入帳篷後他不由呆了下,隻見穆拉塔正用裝糧食的鐵桶洗澡,桶下架設火堆。他時不時地丟幾塊事先準備的木柴進去還哼著小曲,一副悠哉遊哉的樣子。見他進來隻是點了點頭示意,依然陶醉在自我世界中。
魯加強笑道:“臨時紮營,將軍卻這麼好興致。”
穆拉塔連連搖頭道:“並非臨時紮營,我們要在這裏呆上幾天。”
魯加奇道:“呆上幾天?”
穆拉塔看著他滿是疑問的表情笑道:“你來找我無非是要問為什麼放棄北部三城,我們隻有二萬士兵,還不是什麼精銳。麵對埃力克五個軍團若困守孤城豈非死無葬身之地?而且這時候和埃力克開戰,等於和海因哈爾翻臉,陛下並未準備好不會同意的。我們在這裏享受幾天,就會接到她的撤退命令了。從此明光南北而治,我們有賺無賠。”
魯加愕然道:“若你錯會陛下的意思,我們不是將北部三城拱手讓人麼?”
穆拉塔沉**:“確實陛下的心意難以猜測,不過我留有後路,若她真想拿下北部三城我有辦法擊敗埃力克。”
半個月後,埃力克掌握了北部的基本情報。三名原奧格瑪將軍抵達了法拉色雷斯大營,埃力克才懊惱地發現穆拉塔全靠欺詐,並無實力。分出斯隆和齊齊利亞占據圖拉揚和維蘇威後,他親自率領兩個軍團去尋找穆拉塔的主力,意在將他驅逐出北部。
同時對冰原人的攻城戰出現了重大轉機,新型魔法大炮組裝到位。雖然由於氣候影響,大炮的威力和準頭都不如預料中的強。然而在冰原人無提防的情況下還是轟倒了西門,巴落大驚,急忙調集重兵據守西門。連日血戰,冰原人情知若被人類擴大缺口後果不堪設想,個個舍生忘死,就連素以精銳著稱的明光騎士也沒辦法突入西門。魔法大炮的構造使人力充能不可行,每月隻能攻擊一次。有了防備的冰原人隨處設防,海因哈爾對於接到的傷亡報告大為震驚,幾次命令停止攻擊。
陰雨連綿的天氣開始了,冰原人將人類戰死者的屍體堆在被魔法大炮轟擊的缺口上,雨水在嚴寒下很快結冰,形成了蔚為奇觀的屍牆。屍牆不僅有不俗的防禦能力,而且更多地帶有威嚇意味。
海因哈爾不得不改變了策略,大軍進行休整,等待氣候轉暖再發起攻擊。三月,他得到埃力克的報告,北部以光輝之城一線為分界已經全部占領。穆拉塔主動退出了北部,駐軍於龐克。於是他和費納希雅心照不宣,兩人默守了南北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