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落倒抽了口冷氣,阿加雷斯穩坐冰原第一勇士的位置,絕非單純力大而已。他連忙對阿加雷斯使了個眼色道:“就算切磋,也不用上陣的兵器吧。”
阿加雷斯負氣挑戰但並非莽夫,見巴落示意立刻想到若是錯手殺了費納希雅,明光南部的土地以及她答應的各種援助就無著落了。他急中生智,抄起平時用來撥火堆的鐵條道:“那就用這個吧,也很趁手。”
費納希雅哈哈一笑,她明白自己絕不可能被阿加雷斯一錘砸死,有心折服這個心直口快的好漢,高聲道:“若你不敢使用兵器就是懦夫,阿加雷斯。”
阿加雷斯勃然大怒,隻覺得血往上衝,抄起鐵錘口中念念有詞。巴落見他額頭青筋暴起,情知以他的鋼鐵般脾氣就算自己跳到桌子上去也擋不住他了。
費納希雅目光一凝,她感受到了極其熟悉的魔法波動,那是地龍庫科奇和青銅泰坦的感覺,不由大驚。庇護雖強,從來沒有抵擋過巨龍級別的力量,但是怎麼可能,一個冰原人怎麼會具有高等種族的力量?然而她非常明白現在退縮那就假死變真死了,隻得咬牙爆發了自己最強的力量,魔鬥氣攀升至最高狀態。巴落和薩西莫眼前一花,白金色的光芒布滿全室,然後是一聲悶響。兩人眼睛適應後見阿加雷斯目瞪口呆地看著手中的巨錘,費納希雅麵色凝重卻若無其事,顯然勝負已分。
阿加雷斯開了口,聲音居然帶了絲顫抖道:“你怎麼可能抵擋得住神的力量?”
費納希雅心中翻江倒海,自己剛才這次玩笑之作居然浪費掉了那個自稱神明家夥給的最後一次機會。剛才接觸的瞬間她就感覺到庇護盾仿佛紙糊一般,接著必然就是自己的頭顱連著桌子一起粉碎。關鍵時候那眼睛又出現了,隻說了句最後一次,而阿加雷斯巨錘上所有的力量便都消散了。
巴落和薩西莫比阿加雷斯更為驚愕,他們非常了解阿加雷斯的恐怖之處,那一錘不知底細的人無論是誰都必死無疑。但這一錘是大損壽命的,阿加雷斯平時絕不輕易動用。他是戰神血脈的繼承人,和人類的許多神明一樣,冰原人在上古時代信奉戰神阿瑞斯。阿瑞斯的形象就是個魁梧無比的冰原人,手中握著冰霜巨錘,擁有擊碎山嶽的神力。阿加雷斯有著他的血脈,能夠短暫借用戰神之力,那絕不是人力能夠抗衡的。因此阿加雷斯無爭議地坐穩冰原頭號勇士的交椅,而費納希雅居然擋得住蘊含戰神之力的重擊,難道她也是某個神明的血脈傳人?
費納希雅見眾人都在發呆中,暗罵自己太賤,丟失了寶貴機會,現在絕不可再錯過其他機會,裝作輕描淡寫似地道:“阿加雷斯,若你不服輸,還可以再來次。”
阿加雷斯沮喪地道:“你實在很強,難怪有這麼大的口氣。我收回剛說過所有不敬的話,你是值得尊重的戰士。”
費納希雅哦了聲道:“像我這樣的人類世界恐怕有成百上千,因此我這次來完全是為了冰原人的未來著想。”
巴落再也按捺不住道:“閣下的心意我們都明白了,就按照你說的辦。作為回報,冰原人將牢固堅守和奧格瑪之間的聯盟,若日後你有什麼需要可以派使者來通知我。”
費納希雅淡然道:“我說了我沒什麼需要,但明光北部盤踞的法拉色雷斯軍你們要自己想辦法解決。”
薩西莫笑道:“那是自然,冰原人將為你清掃北方門戶。”
費納希雅點了點頭,轉身就要離開。她如今可謂後悔莫及,再也不想多呆一秒。冰原人得了巴落號令,路上無人阻攔,她輕鬆地出了光輝之城,放眼雪原在月光下冷清淒涼不由百感交集。由於事情已了,帝都有馬維娜這個超級替身,她也不急著趕回陶諾斯,反而動了去法拉色雷斯看看的念頭。
雖然費納希雅有許多晚上趕路的經驗,但她懶得特意這樣做,正好天色未完全黑透的時候看到了個邊境小鎮,便進鎮打算找個旅店住夜。
小鎮的規模比外觀要大許多,商販們借著各式燈火招攬生意,費納希雅隨意看了幾個攤位,發現貨色還算齊全,尤其是南部的貨物如香料之類比奧格瑪市場豐富許多。她有意無意地和一個賣香料的女子搭訕道:“現在生意好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