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宅子魯加雖然算不上非常熟悉,但帝國財政大臣的住所畢竟還是很好辨別的。
那女子輕咬嘴唇道:“不可以嗎?”
魯加當真是驚詫莫名,西流士居然有妹妹,他以前從來沒聽說過。他眼睛一轉,笑道:“既然如此,我正好去拜訪下財政大臣。”
那女子絲毫沒有畏懼的神色,作了個請的手勢道:“走吧,將軍閣下。”
魯加疑慮叢生,心道我怕她什麼,便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後,穿過整個夜市,魯加感到許多目光投來心中還真七上八下。好不容易到了西流士宅子的一個側門前,隻見那女子敲了下門,出來的兩個衛士立刻行禮放行。魯加不由犯了嘀咕,暗道莫非自己真的撞到了財政大臣的女兒。但西流士可以說是費納希雅麵前的絕對紅人,哪裏有什麼需要近衛軍官幫助的地方?
等西流士迎了出來,魯加才局促起來。西流士見到他微笑道:“我這個妹妹胡鬧是胡鬧,可她居然也請到了一位真正的將軍。”
那女子哼了聲道:“要不是看你為難,我才不幫你這忙。”
魯加行禮道:“閣下權傾朝野,有什麼需要近衛軍幫忙?”
西流士請兩人到內院坐下後才道:“我這妹妹喜歡開玩笑,將軍不用當真。”
那女子不以為然地撅起了嘴,沒好氣地道:“哥哥,你有話就直說吧。魯加將軍我是認得你的,也是故意在街上侯你的。因為陶諾斯沒什麼人認識我,但不少人認識我哥哥。”
魯加皺眉道:“閣下有話直說,我魯加的性子你也知道,喜歡爽快。”
西流士躊躇了下道:“聽說將軍準備出發去迎擊法拉色雷斯先頭部隊,不知什麼時候出發?”
魯加有些詫異地道:“打算明天一早出發,閣下難道有什麼私事?”
西流士笑道:“我有樣東西,請將軍過目。”
魯加見他鄭重其事地從內室取出一份文件,打開看了眼不覺目瞪口呆,良久才道:“法拉色雷斯作戰計劃,你怎麼可能會拿到?”
西流士微笑道:“略微出了兩個錢而已,不足掛齒。”
魯加當然明白他在說謊,不要說出錢,就算費納希雅也不可能搞得到海因哈爾的作戰計劃。他翻過計劃來看,見筆跡清楚謄寫工整,所用紙張的質地卻很粗糙,立刻明白這隻是複製品。
西流士用手指在桌麵上蘸了茶水描畫道:“法拉色雷斯這次秘密攜帶的是浮橋材料和毒藥罐,他們打算利用浮橋分五路渡過孤魂河,在帝都周圍的水源投毒。然後利用騎兵的高機動性來對帝都進行大麵積包圍,等海因哈爾的輜重和大部隊趕到,我們就會坐以待斃。”
魯加麵色鐵青道:“你為什麼不去和陛下彙報,這麼重要的情報不是可以耽擱的。”
西流士哈哈大笑道:“這是件功勞,送與將軍。”
魯加以直爽聞名,但絕對不愚蠢。他側目斜睨道:“閣下這話什麼意思,我是聽不太懂。”
西流士正色道:“將軍拿了這份計劃,就等於掌握了法拉色雷斯的戰略意圖。若直接給陛下看,她是不太會相信將軍能搞到如此緊要情報的。不如向陛下請示,讓她加派幾個軍團給你,將法拉色雷斯的浮橋計劃破解。到時候這份功勞,不都是將軍的嗎?”
魯加重重地哼了聲道:“閣下將話說清楚,我不明白閣下為什麼將功勞送給我。常言道:天上不掉餡餅。閣下不說清楚來龍去脈,我就去和陛下說個備細,看她如何定奪。”
西流士歎息道:“不瞞將軍說,我急需要軍隊中的得力朋友。所以讓不太出門的妹妹去請將軍,以示結交之意。”
魯加愕然道:“閣下有什麼難處,直說便是。”
西流士欲言又止,那女子無奈地道:“哥哥還是牛一樣的慢性子,我告訴你,他怕皇帝對他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