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煞費思量的時候,那人命令道:“去通知尤杜裏,讓他整頓全軍,不放過一個可疑之人。”
費納希雅暗道晦氣,她雖然不懼,但若是法拉色雷斯全軍整頓,必然藏不住身。現在她還想找到西林描述的酷似阿曆克斯之人,並不甘心回城。眼見那人的部下離開,法拉色雷斯軍轉眼就要清點人數,她無奈之下隻好向軍營外退去。
她穿著普通士兵製服,還未走過幾座營帳就發現許多人注意自己,心道莫非是自己哪裏出了破綻,但總不見得停下來看個究竟,便低了頭繼續走。
那麵如滿月的軍官冷笑一聲道:“站住。”
費納希雅頗為好奇,停住腳步對他笑了下道:“長官。”
那軍官滿麵笑容湊近兩步道:“你是什麼軍團的?”
費納希雅有心戲耍他,一本正經地道:“我是布蘭德將軍的部下。”
那軍官哦了聲道:“好好,好。”
費納希雅眼角一動,隻見他手腕上泛起白光,根本懶得閃躲。那軍官哼了一聲,硬生生將兵器在她麵門前停住,銀光閃閃的護手鉤離開她的脖子不過幾厘米而已。
費納希雅佯裝害怕道:“將軍恕罪,不知哪裏得罪了你。”
那軍官半信半疑地看了眼身後氣度非凡的人,那人饒有興趣地道:“我剛才宣布整軍,難道你不知道所有人都不能離開自己現在的位置麼?若被發現,可以當做奸細處理。”
費納希雅恍然大悟,原來法拉色雷斯軍有這樣聰明的規矩,她立刻裝成惶恐的樣子道:“我是新近入伍的,還不太清楚規矩。”
那軍官低聲道:“大人,最近新到一批預備役,可能並未演練過緊急情況處置。”
那人示意道:“讓他登記,派人去查詢下身份吧。”
那軍官點了下頭,高聲道:“來兩個人,帶他到後營去核實身份。”
費納希雅本想不去,但轉念一想,或許能碰到喬伊便順從地跟了上去。
隨著兩個士兵轉過數十道營帳,便來到了位置偏西的後營,已經先到了幾十人,不少人牢滿腹。
有個腰大膀圓的軍官怒道:“老子為國家出力,從沒聽說過什麼整頓演練,當然不知道該怎麼辦。再說我也不過是想去搞碗酒喝,犯了什麼戒律要關到這裏來?”
費納希雅一眼看去,見眾人之中並沒有喬伊,便一言不發地找了個牆角坐下。
那軍官正滿是怨氣,大喝道:“你這家夥眼裏沒有長官麼?為什麼不行禮?”
費納希雅翻了個白眼道:“小小的一個伍長,也懂得仗勢欺人?”
那軍官吃了一驚,怒極反笑道:“小雜種皮癢了吧,看我教訓教訓你。”
他猛地飛起一腳,費納希雅坐在地上見他直奔自己後腦。若是普通人被他一腳踢中,恐怕不死也是重殘。她本來無意和這樣的人一般見識,但見他出手狠辣不由也動了惡心,看準來勢有意無意地推了一把。費納希雅本就天生神力罕有其匹,縱然不使用鬥氣也不是這伍長抵受得住的。別人眼中他胡亂一推,那伍長立刻飛了出去,頭撞在牆角血流如注暈了過去。
維持秩序的幾個士兵急忙趕了過來,將那伍長緊急送去就醫。費納希雅見事情已經有些難以收拾,索性笑道:“說給剛才那家夥聽,我就是混進來刺殺海因哈爾的,算他運氣好營帳外還有機關。下次我再來的時候,看他還有沒有好運氣。明人不做暗事,摩多的夏洛特就是我。”
有個不長眼的士兵悄悄摸上前,被費納希雅一把握住,頓時不似人聲的慘叫響徹法拉色雷斯營地。等大隊人馬趕到,費納希雅早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雖然沒能見到阿曆克斯,但費納希雅得到的情報依然十分關鍵。她完全確證了穆拉塔的猜想,而且還得知了薩德的計劃。已經準備了幾個月,海因哈爾不會放棄這個計劃。那麼下麵要做的事情就簡單多了,穆拉塔向西門增調了兩個射手團。順便將計就計,在外城上插滿假人,主力集中於內城。因為據費納希雅估計,即使有整個明光法師團協助,薩德的法陣最多也隻能支持到法拉色雷斯軍飛越外城。外城假人,鐵拒馬,火油,內城則是床弩,射手,法師,穆拉塔在陶諾斯西門布下了巨大的死亡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