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菲茲偷眼打量,見費納希雅麵色有些詭秘,不由打了個寒戰,無奈地道:“事到如今也隻能這樣了,你可是害苦了我。”
費納希雅愉悅地道:“我害誰也不能害你啊,老朋友。”她將海妖皮鼓放在哈菲茲身邊,轉眼間就消失在路邊的山林中。
哈菲茲怎樣去和海因哈爾交待,是他的事情。而在大陸的另一個板塊,同樣是浩浩蕩蕩的車隊,和哈菲茲的為了安全不同,拜因女王特別講究排場。她有快捷的黑森林陸路不走,偏要繞道桑托斯坐船到恩度的港口,然後穿越恩度國境回國。桑托斯和恩度的皇帝不得不要盡外交禮節,麵上還不能表示厭倦。
桑托斯是新興的國家,革除了貴族後又得益於海運商貿,人民生活普遍富足。而恩度在加入南部聯盟後,依然維持著腐朽的貴族統治,國家的財富都集中在統治者手中。借著這次勞民傷財的歡迎活動,在恩度第三大港口托勒密引出位風雲人物來。
清晨第一縷陽光剛剛灑過托勒密的城門頂,在古老得有些破落的鍾樓上,有個孩子興奮地擺弄著手中的儀器。他興奮得兩眼冒光,忽然歡呼道:“你看,凱,指針在動。”
凱是個金發男孩,得意地道:“這算什麼,我這個寶貝隻能指示太陽的方向,要是太陽落山了怎麼辦。所以還要再改進,還早得很呢。”
那小些的孩子滿臉崇拜地道:“聽我爸爸說,這東西要是在大海上應用厲害得不得了,說不定以後你還能靠這寶貝成為貴族呢。”
凱臉上掠過了絲陰霾道:“你還小不懂,我和父親商量過,這東西留在自己手裏至少還能給朋友們用下,若聲張出去隻怕是殺身之禍。”
他站了起來從鍾樓的窗口向外看,大約有十五六歲年紀,膚色有和年齡不相稱的黝黑。顯然和他的父輩一樣,是經常在戶外活動,被海風吹的緣故。
那小男孩收起手中的儀器道:“凱,我拿回去玩一個晚上,明天還你。”
凱微笑道:“沒問題,但你爸若要出海千萬不要用這個來指示方向,這可是實驗品。”
看著那小男孩下了鍾樓,凱依在鍾樓的牆角開始想心事。父親出海還沒回來,都是由於那討厭的拜因女王,她預定下午到港,為了美觀起見,父親的破船早被勒令不到太陽落山不許回來。家裏還有些昨天吃剩下的飯,過會到米特那裏去買些寸頭肉和苦果酒,若時間巧的話父親正好回家可以吃上熱的。
他百無聊賴地看著太陽漸漸西行,等日頭落到和鍾樓平齊時才懶洋洋地下了鍾樓,輕車熟路地走進了托勒密的南門。樣式古樸的街道上到處都髒兮兮的,與遠方高大宏偉的建築形成了鮮明對比。托勒密南門住的都是窮苦人,尊貴的女王肯定是走早被打掃得幹幹淨淨的東門。
凱心中滿是譏諷,鑽進了路邊一間破敗的房子,撲鼻便是股異香。盡管早就熟悉了這裏的一切,凱還是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十五六歲的孩子正是貪吃的時候,看到那些擺放在大盤子中的熟菜流口水也是正常的。
一個大胡子轉過身來,高聲道:“你這窮小子,又要來白吃我的寸頭肉了?”
凱露出個燦爛的微笑道:“大叔,每次都同樣的開場白,你不累我都膩了。”
那大胡子笑得胡須根根抖動道:“老規矩是吧?”
凱躊躇了下道:“酒多來一瓶,肉隻要一半,但包還是和以前那樣包。”
那大胡子奇道:“為什麼,往常不都一瓶酒,一斤肉麼?”
凱低頭道:“今天是父親的生日,他在海上跑運輸這麼累,多一瓶酒讓他開心就好。米特大叔,錢我可不少你的。”
米特歎息道:“難得你這孩子孝心,按理說你父親賺的錢根本不用你這樣計算就能過上舒適日子。可這吃人的貴族們,真應該和北部一樣把他們全殺光。”